依依看向村長,“村長老伯,你認識來征丁役的人嗎?他們穿的什麼衣服?”
剛剛那些村民議論時,依依隱約感覺對方似乎不是穿著官服來的。
村長搖了搖頭,“不認識不過他們有官府蓋了章的文書,身上倒是沒有穿衙役的衣服,不過個個佩刀就像那些官爺一樣。”
村長口中的官爺指的是騎兵。
依依看了眼外麵的騎兵,又看向村長問道:“當日來征丁役的人大概有多少?他們應該不止征了你們村的人,那些人裡有沒有比較特彆的,比如長相過於黑。”
“大人們應該有五六十人,各個拿著大刀很凶有幾人臉上好長的疤,比以前的衙役都凶,丁役倒是不多低著頭站在馬車旁邊,馬車和被征做丁役的那些人沒有進村,當時忙著點算各家人數,沒有注意到那些,沒什麼印象。”村長搖了搖頭,看向村民,“你們可有印象?可有看見模樣長的黑的人?”
他當日完全沒注意,那些人來就拿出文書要征丁役,每家每戶還必須出兩個人,當時情況太緊急,各家有錢的趕緊去湊錢,沒錢的借錢實在不行的隻能出人,當日一片混亂誰還注意到那些。
有那想開口又不敢的,神色扭捏躲閃,瞧著人數還不少,應當是都看見了。
依依給紅袖使了個眼色,紅袖拿出銀子,“誰若能提供消息,這十兩銀子便是他的。”
村民瞬間躁動起來。
十兩銀子,整整十兩銀子,如果有這十兩銀子那可以買多少糧食,家裡人也不用餓肚子了,若是再征丁役他們也有錢免丁役。
村民眼底亮起光芒,奈何好些人確實不知,不過也有那知道的。
“我有看見,那些人的手被綁著,被串綁在一起。”
“那些大人還打他們……”
“有兩個人似乎病了,被扔在馬車上。”
“對對對,有兩個人被捆了手腳扔在那車上。”
村民你一言我一嘴的說了起來,四位族長的臉瞬間黑了下來,他們本就被曬的黑,這下更黑了。
看來他們一點也沒有追錯方向,金羌族族長開口,“少夫人,我們快些追上去吧。”
另外三位族長沒有異議,從村民口中他們自己知道對方走哪條路。
依依看了四人一眼,剛還想著回去約束這些人免得被人抓了當壯丁,結果已經被抓了。
再次上路依依一直心存疑惑,問過那僥幸逃過一劫的禾族族人,對方確實自稱土匪打劫他們。
禾族族長策馬上前,“少夫人,可是有什麼不對?”
一路來一句話也沒有,似乎滿心疑惑。
依依看了眼禾族族長,若是沈書堯在這兒許是都討論出結果了。
反正自己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開口道:“我在想,對方既然是官府的人,為什麼要假扮土匪打劫?”
這一路追下來也沒見對方處理四位少族長販賣的東西。
紅袖側頭:“顧及名聲?”
“官府需要什麼名聲。”要征丁役文書一拿出來,沒錢的人就要為此賣兒賣女賣糧,反正行徑跟土匪無疑。
她疑惑的是,那些人為什麼大費周章假扮土匪打劫,然後又裝成商隊,再後來不裝了反而開始有閒心征丁役。
由於錯過了十來天,所以他們越發快馬加鞭。
有了征丁役的事,路過一個地方依依就讓大小明去打探,這一路下來那些人都有在各村征丁役,而且一上來就是一家兩個名額,可以用銀子免丁役,一路問下來各個村子怨聲載道。
而他們馬不停蹄距離對方也越來越近。
一打聽發現人都還活著,四族族長鬆了一口氣。
由於對方抓的壯丁多,因而走的慢被他們追上。
為了不打草驚蛇,隻依依帶著紅袖大小明先行,其他人落後一步待命。
觀察了一下,大明開口,“少夫人,這些人不像一般差役,而且他們有兩撥人,似乎還不和。”
其中一撥人處處被另外一撥人針對欺負,像使喚下人一樣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被欺負的那撥人瞧著不像壯丁,但每個人都有武器,同欺負他們的那撥人應該是一夥的,隻是從屬關係奇怪。
而且對於被欺負,明明氣的想拔刀動手,但最後都忍了,這種情況已經發生多次。
依依也看出來了,而且她猜測欺負人的那撥應該是官差,不過不是一般衙役,應該是軍營裡出來的兵。
而被欺負的那撥人有些奇怪,說衙役又不像,護衛也不像,隱隱以一人為首,為首之人一臉絡腮胡看不清臉,隻能看見一雙鷹眼。
每次有人忍不住想動手,被那身穿青衣的大胡子男看一眼就歇了念頭。
觀察了幾日,趁著對方住進驛站,依依通知四位族長今晚救人。
也是打聽到大約後日這些人就要進城了,暝茳城,比沂州地大物博且富饒的一座城池。
一旦進城再動手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因而今晚是至關重要的時間。
觀察下來,依依發現對方似乎對四位少族長與彆的壯丁不一樣,雖說把人一路綁著,但在吃食上待遇要比壯丁好一些,那大胡子男還偶爾給他們一些藥。
入夜,銀盤一般的月亮高掛在樹梢,撲灑一層白白的光在地上,使人能簡單視物。
眾人分好隊,稀稀疏疏靠近驛站,分散開摸索進去。
突然一雙手從後麵襲來,依依冷靜出手,心裡卻在想計劃被識破了,竟有人在這兒蹲他們。
“是我。”
手心一撮小雷雲發出細小的滋滋聲,剛要對著人臉去,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瞬間收了雷雲改為拿匕首,匕首距離對方眼睛不過一寸時,定眼一看真的是沈書堯,驚訝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作者有話要說: 過渡章寫的跟擠牙膏一樣,難受,一點都不爽,唉,我要打臉原女主打臉原男主打臉原書男配,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