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躍新其實是瞎編的。這年頭的作家們都老老實實地在寫書呢。對於在香江、在海外賣書這件事兒,絕大部分人想都不敢想。
出版社也是同樣,除去少數思想新銳的業內人員,其他的根本沒這心思。
葉添榮卻信以為真。
商人逐利,他來京城就是為了搶在人先,掙到最豐厚的利潤。
要是落到吃彆人剩下的,那他豈不是白來了?
也許彆人今天沒同意他在海外出版的提議,隻因為他是個局外人,還沒進入京城文化界的圈子?
問題很嚴重啊。
要知道他多年來一直看好內地經濟發展,在不斷地籌謀布局,若是叫彆人搶了先,那他豈不是成了一個笑話?
想到這裡,葉添榮內心生出了波濤。
當然,作為在商海沉浮多年的生意人,他表麵上仍非常平靜。
“若真如此,那也是命。”
葉添榮嗬嗬一笑道,“不過,許生你說得有一些道理,我會繼續在京城呆一段時間。”
“我住在新僑飯店6-806,你隨時可以去找我。”
“我家在五道口教職工樓,也歡迎你過來。”
許躍新說道,就此和葉添榮彆過。
回家路上,許躍新腦子裡仍裝著在香江和海外出版的事。
直到走進家門,他的思緒才被興衝衝迎到門口的陳巧巧打斷:“今天高考出分,快去查分數!”
“出分?我從街道辦過時沒看到啊。”
許躍新有點茫然。
“成績下發到區教委了,明天才到街道辦。”
“我一朋友就是在區教委問到的,咱們快過去。”
陳巧巧不斷催促道,說話的功夫把鞋子都穿上了。
許躍新趕緊找出準考證,和她一起出門查分。
此刻,陳家。
周至鳳今天調休,正在和請假在家休息的陳藝雪討論高考一事。
“許躍新不是說他報名高考了嗎?考得怎樣啊。”
周至鳳手裡剝著菜葉子,頗有意味地向女兒問道。
陳藝雪搖搖頭:“不知道,我沒問他這個。”
“不過他是作家,語文應該很好吧。”
“光語文好有什麼用,聽說高考有五六門呢。”
周至鳳頗不以為然道,“他要是真成績好,前兩年早就考上了,還用得著等到今天。”
“我看他再考一萬次,也是考不上。”
有意思嗎……
陳藝雪沒搭理周至鳳,覺得她沒事議論許躍新的行為比較煩人。
周至鳳看不出女兒臉色,仍在絮絮叨叨。
“所以我說,許躍新他也就隻剩下能掙稿費。”
“巧巧身為大學生,嫁給他終究是虧了……”
“說夠沒?夠了幫我把熱水燒起來,我待會洗澡。”
陳藝雪聽得耳朵都快磨出繭子,起身將周至鳳打斷道。
哎,要是許躍新今年能爭口氣,彆像前兩年一樣落榜就好了。…。。
這樣自己就不用聽母親車軲轆話來回說,弄得心煩不已。
陳藝雪回屋時心想道。
這時,許躍新和陳巧巧已坐車趕到區教委。
二人輕車熟路地找到高考辦,看到門口已排起一條長龍。
都得到消息來查成績了。
許躍新和陳巧巧在隊伍末尾坐下,陳巧巧這時想起問他的誌願。
“我記得你說過第一誌願填的燕大中文係,後邊呢?”
“後邊也是燕大中文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