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皮塔諾來得過分巧合,多托雷起身撫去衣上的落雪,淋了左枯滿頭,他無言看著某個發狂的男人恢複了從容優雅,徑自離去。
簡直莫名其妙!
軍靴停在左枯麵前,卡皮塔諾對他伸出手,左枯露出諂媚笑容,“隊長,真不是我故意逃出來的,你知道我一個人在家多麼無聊……啊!”
他被扛上男人的肩,那點微薄的力量不足以跟強大的男人抗衡,卡皮塔諾說:“我說過,你最好不要隨便外出,我不希望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你就好好在家鍛煉吧,什麼時候讓我滿意了,你才能出來。”
左枯放棄了掙紮,他不敢惹怒隊長,也沒想象過他生氣的真正模樣多麼駭人。幸好的是,卡皮塔諾不像剛才的那人不可理喻又瘋瘋癲癲的,他實際吃軟不吃硬,有時候還很好講話。
很好講話的卡皮塔諾再次把左枯關起來,落了五層鎖。
左枯不知道這次公眾露臉,給卡皮塔諾帶來了多少麻煩。
卡皮塔諾再次回到鎮上,富人恭候多時,酒館的人已經被遣散乾淨,也成功找出了如下水道老鼠般的幾個叛徒。潘塔羅涅手裡捏著有些分量的摩拉幣,看似漫不經心說:“身為愚人眾的執行官,就要做好本職工作。”
“冰之女皇在上,我從未疏忽過本職。”
“我指的是左枯,你把他關起來了,又怎麼能去執行任務呢?”
“他還在養病。”
富人故作驚訝道:“真的嗎?可是這裡的人都說見過了他,左枯還生龍活虎地,搞出了些鬨劇。我理解他的小孩子心性,他隻是被某些人迷惑了,會回到以前的。”
“他不是你懷念過去的工具。”
“我確信那就是他。”
二人對視良久,潘塔羅涅最先低頭發笑打破僵局:“我又怎麼敢跟隊長大人叫板呢?關心則亂,關心則亂呐。”
“沒有你不敢的事情,潘塔羅涅,記住你說的話:做好本職工作。”卡皮塔諾離去,潘塔羅涅繼續摩挲手指上的玉戒,隨後屬下彙報:“潘塔羅涅老爺,隊長大人正在前往宮廷的方向。”
“沒帶其他人?”
“沒有,隻有他一人。”
潘塔羅涅冷漠勾著唇,喃喃道:“現在想去請示女皇也已經晚了。難道,他覺得比多托雷還要有魅力,能夠把左枯迷得找不找北?可笑。”
“阿秋!”
左枯洗澡出來突然打了個噴嚏,以他的體質是不會生病的,那就是有仇人惦記他了,一想到憑空冒出來的債主潘塔羅涅,左枯搓了搓手臂的雞皮疙瘩,“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好不容易睡著,醒來發覺自己又餓了,左枯翻遍了自己房間,隻找到兩塊老鼠都嫌棄的餅乾,管家也記仇不給他額外的熱食,說是給他私自外出的懲罰。
左枯哪裡能忍,他隻穿單衣無師自通撬開天窗鑽出去,匍匐雪地躲過一批批的巡邏隊出了庭院。卡皮塔諾好像不在,沒有感知到他的氣息。
神之眼比邪眼最好的一點就是,前者無法脫離主人太久,會自己回到左枯手上,後者弄丟就真的沒了。
火神之眼在手,烤火就不需要火折子了,左枯在雪原撲了一個肥美的野兔,聞著水聲找到流動水源,正要解剖時,突然聽到一道低沉的男音:“誰在哪裡!”
“我就是路過的。”
雜草叢生,沒看到對方什麼樣子,左枯往下遊走去,他徒手剝了兔子皮,放在水裡搓洗的時候,水裡有什麼東西遊了過來。
這麼大的魚!
左枯肅然起敬。他在思考自己撲進水裡,是魚抓他還是他抓魚。
水麵破出一張好看的美人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