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枯一臉難以言喻的嫌棄神色。
“喂喂,我還沒有嫌棄你呢。”
“可不要無視我啊你們!”刀子已經都是血了,左枯小聲呼痛,蹙緊著眉頭的麵容慘白,看得達達利亞心頭一跳。
“你把刀放下。”
“先給錢!”
“把刀放下!”
“給錢!”
沒完沒了了是吧!
達達利亞轉念一想可彆把左枯弄出什麼好歹來,回頭叫多托雷是能夠快捷解決麻煩,可又不想放棄這次出去的機會,他妥協道:“行行行,我帶你去找他爹,彆說一百萬,一千萬都給。”
女人還是不信,狐疑打量他,“真的?”
“保真!他爹坐擁主城最大的銀行,真金白銀嘩啦啦的,睡覺的床都是昂貴的暖玉做的。你彆看他傻,實際上很得寵愛的,小心點彆碰壞嬌嫩的皮膚了,少塊肉就少一百萬摩拉!”
女人像是被嚇著了,下意識把刀子拿遠一點,趁此機會,左枯當即回身一肘子頂在她的胸口,要奪走她手中的武器,沒想雙腿一軟,直挺挺跪在達達利亞麵前。
他再次落入女人手裡。
他的好兄弟沒繃住,吐槽一句:“你怎麼這麼沒用?”
左枯也想說,莫名其妙癱軟了四肢,喘氣都急促起來,女人捂住他的嘴巴,直接鑽進車廂裡,隻拋出一句話:“趕車!”
達達利亞彆無他法,再次當了車夫。
發生了一些變故,趕車用的坐騎倒也沒受什麼影響,慢悠悠推動著兩輪車前行,女人嫌太慢,一個勁催促,達達利亞渾然不在意,“你行你來啊,這倔驢子就是慢吞吞的,你抽它,它還來勁跟你犟。”
左枯脖子疼得呼吸都困難,他一抹脖子,濡濕了一巴掌的血,“大姐,你劫持人質能不能下手輕點?”
女人氣呼呼怒瞪他:“你反抗我還有理了?”
我不反抗你,等著一刀抹脖子歸西?
左枯心頭罵罵咧咧,罵自己偷懶不鍛煉,關鍵時候沒能自保,也罵達達利亞冷眼看戲,心道好人沒好報,救人反成了受害者。
女人見他不老實,抽了左枯的腰帶綁他手腳,左枯倒也配合,教她怎麼打結不傷人,狠狠拉扯了一個死結,左枯打著哼哼,抬眼不經意撞進女人的眼睛,對方盯了他片刻,要摘下他臉上礙眼的東西。
麵具摘不得,多托雷知道了不得抽他骨頭扒他筋?左枯下意識要躲開,緊接著一巴掌就甩下來,把麵具連著他的臉都打偏了。
麵具搖搖欲墜,掉落在地,豔麗的血線順著左枯的嘴角蜿蜒,他用舌頭舔了舔鐵鏽味,回頭衝她一笑:“謝謝你,脖子的傷沒那麼痛了。”
“還想再來一次嗎?”
“有勞。”左枯扯了扯嘴角。
“啪!”
又一記耳光對稱地落在左臉。
左枯舒服了,“謝謝。”
“不客氣。”
垂著腦袋的男子抿了抿唇,碎發隨著馬車震動的幅度而搖晃,雙手背於身後,衣衫沒了束縛而敞開,血水漫過緊實的腰腹,暈開朵朵紅梅。
女人蹲在他身前,剛哭過的眼睛還很通紅,她捏起左枯的臉,癡迷端詳他因疼痛而難忍的臉,“左枯,你該不會認不得我了吧?”
左枯又舔了舔嘴唇,他把血混著津液咽回去,露齒一笑,嘴唇染血:“認不得,要不你給我說說?”他能夠感覺出來女人對他的怨氣,又帶著強烈而複雜的感情。
她喃喃:“認不得了啊,說認不得就認不得。你永遠都不會記得,始終有一個人在追隨你的步伐,即便是他追隨到了,你也不會在意的。”
左枯的頭發被揪起來,他疼得止不住吸氣,那人湊近,把他放平躺在自己的大腿上,左枯非禮勿視,又忍不住視線上移,不得不說,這位女子雖然身形高挑貌美,這胸卻略顯平坦,比他的還要……如果是被他一個肘擊打凹陷進去了那可真是罪過。
對方也低下頭,越過前胸,迎著左枯的目光,左枯心虛移開眼睛,那人問:“你做賊心虛什麼?”
“額……姑娘,這恐怕有些男女授受不——”
頭皮一緊,半長發被人揪起來,把左枯拉高,湊近了對方冷若冰霜的臉,“你叫我什麼!?”
“姑、姑娘?”
她瞪大了眼睛,漂亮的褐色眼眸裝載滿滿的震驚,隨之拉開衣口澄清:“我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