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的山脈連綿陡峭,官道狹小蜿蜒,風景是優美了,也容易遇到土匪。看著七八個疑惑蒙麵帶刀漢子圍堵上來,左枯還有心思慢悠悠去想:愚人眾對上盜寶團,可不就貓抓耗子麼?
左枯對鐘離說:“鐘客卿莫怕,我的屬下可厲害了。”
不到一刻鐘,帶來的愚人眾士兵儘數暴斃在土匪頭子手裡,對方身形瘦長勻稱,轉著染血彎刀,冷冰冰的眸子一錯不錯盯著左枯。
誒?這人的眼神好生熟悉?
啪!
一柄秀氣小刀直直射在左枯□□的木板,再有幾寸就讓他斷子絕孫。
身姿輕盈如燕的土匪頭子撲來:“賊子,拿命來!”
眼前白光閃過,暗器轉瞬近在眼前。
左枯的身體比腦子反應更快,左腳往前一帶踢走暗器,同時起身迎向對方,拉近了距離,頭子最擅長的暗器無處投射,就跟他肉搏起來。
燭夢最不擅長的就是近戰搏鬥,跟如今養好精氣神的左枯弱了一些力道,但左枯沒有殺人之心,隻退不進,隨即就落了下乘。
對方是刀口舔血的匪徒,招數滿含殺氣,都直取人的致命薄弱之處,左枯一時沒留意,腰側被劃了一刀,程度不深,也疼得他眼角抽疼,隨之大腿、腹部、手臂各自受了傷,少年完完全全就是想拿他撒氣。
他到底又做了什麼天妒人怨的壞事!
燭夢當然心有怨氣,他一得知左枯跟小情郎跑到了璃月,即刻馬不停蹄跑過來了,發現他們甜甜蜜蜜的,他一時氣不過,就給那情郎下了毒,誰知這廝命硬沒死,也就隻生了點病,非得讓左枯照顧。
想到自己無意促進他們感情,燭夢就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不過在此之前,他得給左枯一個教訓!
急促紛亂的刀光刷刷刷在眼前閃過,左枯一味躲避,身上受的傷越多,本就單薄的衣服也更加無法遮掩身體,少年再一刀脫手而出,直擊左枯心口。
他並非是真想取他性命,而是堅信左枯實力強橫不會受致命傷,即使如今才不到全盛時期的十分之一,也不是這點小傷就能殞命的。
左枯躲閃不及,就要硬生生吃了這枚刀子,然而來勢洶洶的暗器在半空中撞到了一層金色的半透明護盾,被彈飛了出去。
燭夢立馬扭頭看向他身側的鐘離:“你是誰,膽敢壞我好事!”他不等回話,手腕一翻,又是三柄暗器出現在手,齊齊投擲出去,全無例外被玉璋護盾反彈回來。
他一時氣得眼尾要瞪開。
左枯喊道:“這位少俠彆打了,要多少錢都不是事,我身上不夠還可以從北國銀行——哎喲!”
燭夢腳尖踩著一枚小石子,準確無誤踢到左枯的額頭上,偏就正好護盾消失,石子把他額角打得發紅。
燭夢更氣,他當然知道北國銀行是富人的產業,左枯這麼說,不就是暗示他跟富人關係密切麼?
果真是個三心二意的人渣,光是這點傷口還不足以當做教訓!
“那邊的誰,你要是再幫他,我就先殺了你!”少年人殺氣騰騰,惡聲嘶吼,再要衝向左枯,左枯哪就這麼傻愣愣等死?他趕緊想跑,回頭的刹那迎麵有一名白衣男人執劍而來,還以為是衝自己來的,左枯立馬止住了腳步。
而白衣男人卻錯過他的身,迎著燭夢而去,長劍與短刃相拚之聲炮竹般頻繁炸響,左枯躲在鐘離身後,看到他後臀上的岩係神之眼,再嚴肅的場合都能開一句玩笑:“你這神之眼放的位置挺微妙啊。”
“謝謝誇獎。”年輕人一笑,眼尾的紅似晚霞飛起,看得左枯愣怔,他失神的時候,那邊的戰況已十分激烈,布料撕拉的一聲,白衣男人前胸從左肩到右側腰腹被劃了好長一刀,他退步連連,而燭夢震驚的同時也退開距離。
他驚訝於自己什麼時候那麼厲害了,剛才還穩壓他一頭的男人居然打不過他?
“你沒事吧!”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左枯一見對方是來幫襯自己的,好感度大漲,又見他為自己受了那麼嚴重的傷,趕緊得上前攙扶,白衣男人麵裹白巾看不清麵容,抬起的精致眉目含帶濃濃情意,再次把左枯看愣了。
這個紅色的眼睛……
二人眉來眼去,自然把燭夢氣的不行,他還要打架,餘光瞥見愚人眾的隊伍急匆匆趕來,臉色一變,就地砸了個煙霧彈迷惑視線,趕緊帶著手下跑了。
“咳咳!”被刺激性煙霧一嗆,淚水都要出來了,而被攙扶的男人傷口溢出的血染紅白衣,虛弱倒進他的懷裡,聲線顫抖這說:“左枯……對不起。”
一說完,他暈得徹底。
左枯很是手足無措,手上多了燙手山芋,扔也不是留也不是,肩膀一沉,多了一件外衣,鐘離說:“刀口雖未深可見骨,但含帶毒素,很快就攻入心房,先回璃月港給他治傷,你也帶傷,一同去吧。”
左枯尋思著失去尋寶機會誰給我補啊,他把白衣男人的麵巾摘了,看到那張很是符合自己審美的臉脆弱蒼白,狠狠心,“行!”他把人扔在醫館就走!
把人粗暴放在轎子上,讓新來的愚人眾士兵抬起來,他這才注意,有點像是在抬棺,挺晦氣的。他覺得肩上的東西披著難受,總滑落肩膀,每次要掉下來,長發男人總替他披好。
“在外總要注意一些,衣不蔽體有礙觀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