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枯想走人的,一聽白術說有緩解病痛的法子,他就接受了問診。白大夫體溫涼得很,輕輕捏住他的手腕,左枯百無聊賴,就打量著他。
白術人看著清瘦,實際上也是美男子一枚,病容難掩天生姝麗,感覺外頭來的病人有些不為看病,專看人來了。
要緩解病痛,白術說泡藥浴是最好的,左枯吃不得內服的藥,就用這種循序漸進的法子溫養身體,他倒無所謂,就是……
“大夫,傷口不是嚴禁碰水麼?要是泡發了,我不得留的滿身傷疤?哦,我倒不是嫌醜,而是怕疼。”
“不必多慮,不會留疤,也還能加速傷口愈合,怕疼的話,嘴裡含著清心即可,雖是苦了點,也能麻痹痛覺,記得不要吞咽下去。”
“我要是吃下去了呢?”
白術無奈瞥他一眼:“那就隻能洗洗胃了。”
左枯咽口水,那他吃的東西不就白費了?
“好了,我讓藥童放了水,你把全身衣服都脫了。”
身後的屏風拉過,左枯脫了鐘離的外套,發現他的岩神之眼還掛在衣服上,心可真夠大的。衣料確實不錯,不薄不厚,綢緞絲滑,他摸了摸,再掛在屏風上。
牆壁有個半身鏡,左枯叼著清心花自我臭美了一下,他還是懂得遮羞,正要穿著白褲衩下水。
“我說了,要脫全部。”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左枯差點一腳滑進浴桶裡,白術抱著新的衣物進來,他脖子上的小蛇吐血猩紅蛇信子,附和道:“對對,還有你臉上的麵具。”
被人再三叮囑要戴上麵具,左枯不舍得放棄吃東西,就學著多托雷隻遮住上半張臉,現在要他脫下來……
“可是藥浴又不泡到臉,會死人的。”
“我給你敷個麵膜。”
哦,敢情還要做全套啊。
行吧,他又不小家子氣,看就看吧,反正其他執行官不知道就行。
“白大夫,我敬你是條漢子,看見我的臉,可彆宣傳出去哦。”
長生:“很醜嗎?那我就閉上眼睛不看了。”
“我起碼有個人樣!”左枯背著身把最後一件遮羞布摘了,白術也不看他,低頭調製黏糊糊的藥泥,長生倒是不避嫌看了全程,吹了個小口哨:“哎喲,屁股還蠻翹的。”
“謝謝,我知道你羨慕。”左枯摘了麵具,正好白術回頭看過來,二人視線一對,左枯笑嘻嘻說,“大夫,說好的清心呢?”
白術眼裡劃過驚豔神色,隨之斂於鏡片之下,他戴上手套走過來,溫說:“七七正在去摘。”
“啊?也就是說我還得忍著疼?”
“泡一會就好了,很快的。”白術低下頭,他的頭發很長,挽著簪子,大半放在胸前,他一低下頭,發尾的香就鑽進左枯的鼻子裡,跟多托雷的冷香不同,是木質的藥香,有雨後青草的清新。
“閉上眼。”
左枯乖乖照做。
輕如羽毛的觸覺掃過麵龐,臉上被抹了涼涼的泥巴,有點癢,他想抬手撓,被拍了一下。
左枯無聊時就瞎聊天:“大夫,這能美容養顏不?”
“可以,對人體是有益處的。”
“我要是成小白臉了怎麼辦?”
“噗嗤。”白蛇嗤笑,“這不挺好?老天追著喂飯,不過你本身的底子就不錯了,這三庭五眼的比例適合當木樁給人練習針灸。”
左枯一下子睜開眼,發覺白術湊的很近,他遲疑問道:“白大夫,你近視這麼嚴重?”
白大夫一口氣猛的提上來,悶咳了兩聲。左枯不著調想著:還好白術是在氣候宜人的璃月生活,如果是至冬,不得天天關在房子裡烤火?
“在想什麼?”白術緩和了一會,他脫下手套,在浴桶裡洗了下手,再順帶捏了捏左枯的肌肉,似乎對他的身體很感興趣,隨之把兩雙修長的手放在左枯腦袋兩側,緩緩揉捏穴位。
“在想你的事。”左枯回得耿直,被捏的舒服了,不由得耷拉下眼皮子,他被白術揉按得睡了過去,頭歪在邊上。
白術起身出去,跟門口看了不知道多久的傷者打了個照麵,大夫看似柔弱,氣勢卻不畏人,淡然說:“這位傷患,你剛醒來,不宜亂走動。”
繃帶纏身的多托雷捏緊手裡的劍,咬牙道:“你趁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