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上,陽光照耀不到的地方,溫柔切片目光陰鷙,他想左枯想的要瘋魔了,而那人流連在其他人身邊,始終沒有在意過他。
左枯光顧著聽鐘離說話,沒留意角落裡男人陰冷的目光,鐘離似有所感應,回頭一掃,目光消失不見。
“這麼閒情逸致的日子真不知道還有幾天呢。”
左枯的語氣悠閒,聽不出什麼悲傷情緒,鐘離則說:“把每一天當做最後一天過活,怎麼都是不虧的。”
左枯笑了,他歪著頭看這個男人,好似氣定神閒是他的代名詞,怎麼樣都不能撼動他分毫,即便是那天隨行的愚人眾死光,他一層岩盾給予的安全感強烈,硬是化險為夷。
“鐘離先生說的不錯,當成最後一天過,怎麼都是不虧的。我因這該死的情熱受困許久……就不知先生能不能幫我呢?”左枯緋色的嘴唇上揚,眼裡是揶揄的笑意,美人自帶撩人的風情,也隻有鐘離這塊磐石堅定不移。
與之對望了一會,左枯最先敗下陣來,“開個玩笑的,我怎麼敢輕薄鐘離先生呢,怕不是今晚就要被往生堂抬走了。時候不早了,鐘離,再會了。”
“嗯。”
左枯走後,鼻前的幽香遲遲未散去,鐘離抬手摸了摸有些發燙的耳垂,許是沒動過凡心,被撩撥了一下都有些要受不住了。
他往街道走去,鐵匠鋪前圍了許多人。
“這是誰家俊俏的夫君,怎麼暈倒在這裡?”
“怕不是中暑暈過去的,快快扶起來喂口水!”
“呀,身子這麼燙,應當是病了吧!”
鐘離心頭一跳,擠進人群,果不其然看到左枯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這麼喂水容易嗆到人,我是他朋友,先送他回家。”
鐘離雖不是什麼名人,往生堂的客卿卻無人不知,街坊鄰居也沒多說什麼,叮囑他好好照顧人,鐘離就背著左枯回到府邸。
達達利亞不在,門前的愚人眾守衛看到自家執行官被人帶回來,嚇得一個激靈,“鐘離先生,把左枯大人交給我吧,不麻煩您了!”
鐘離沒搭理他,徑自邁進屋子。
“鐘離先生!”士兵稍稍加重語氣。
鐘離這才瞥他一眼,鎏金眼眸流轉的光輝銳利逼人,士兵恍然被強大的執行官大人掃視一眼,當即愣在原地。
“我有辦法救他,你們不要來打擾,如果救不成,隨意處置。”
說完,房門關得緊實。
左枯被放平在床,他雙目緊閉,手握成拳垂在腰側,鐘離把他的拳頭掰開,倒了碗水喂他,左枯怎麼都坐不正,歪東歪西,水還沒碰到嘴呢,汗就流個不停。
他毫無意識喊熱,小口呼著氣,鐘離隻好把他抱進側房的水池子裡,露天的光投射在淩淩池水,攀過牆頭的紅杏落在石壁的一角,落花些許飄進水裡。
左枯被剝了外衣和褲子,坐在冰涼的池水緩解些許熱意,他回了回神,嘴唇碰上了碗邊。
“喝水。”男人低啞的聲音富有獨特的質感,撓得耳蝸發癢,左枯勉強睜大了眼睛看去,見是鐘離,故意扭過頭說:“不喝你的水。”
“為什麼?”鐘離遞水的手很穩。
“你嫌棄我。”
“沒有。”
“真的?”
“真的,喝吧。”
左枯一口喝乾了水,鐘離回頭去放碗再回來,見人已經滑進水裡,當即把他撈起來,麵上被揚了一捧水,他也不氣惱,語氣都沒有變化:“好玩?”
“好玩,嘻嘻。”左枯歪著身子看他,“鐘離先生,我想吃燒烤,想吃火鍋,想吃窯雞。”
“嗯,今晚給你準備。”
“真好,就怕明天吃不到了。”
“不許說這種喪氣話。”
“鐘離,你就不對我好奇嗎?無論是身世還是奇怪的病?”
“你不說,我也沒必要去問。”
這麼高情商的人,怎麼才是個往生堂的小小客卿?高低得是璃月七星之一吧?
左枯失了會神,發覺鐘離一直看著自己,他有些不自在沉進水裡幾分,尷尬笑了笑:“就……把我之前的話放屁放了吧,我是直男,你也是,就不多牽扯在一塊了,不好找老婆。”
“那你現在觸碰我,是否心跳還加速了?”
鐘離俯身,他靠近了左枯,距離更近之際,房門被凶狠踹開了,手握水元素力兵器的達達利亞大跨步走進來,他在臥室找不到人,立馬想到左枯常待的冷泉,果不其然看到他在,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