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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兵不慎被刀割破手了,同時也靜下心來,突然間他意識到什麼,一甩鬥笠風衣披在左枯身上,大跨步往南而去。
南邊密林茂盛,漆黑得五指難辨,他不受障礙物所擾,走出一段距離後突然展開攻擊,他擊倒了一名役人,對方手臂血湧如柱,從樹上掉下來後利落爬起來行了個大禮。
“散兵大人,屬下奉仆人大人的命令護送你們。”
“她人呢?”
“我在這裡。”陰影裡走出來一個黑兜帽女人,以一副不鹹不淡的口吻說,“女皇突然召集我們,還以為是至冬宮被燒毀了,沒想卻是左枯不見了,我還想著,這麼大個人能丟到哪裡去。”
散兵抬眼瞅他:“你也彆想著看戲,想把他帶回去,還得跟我打一架。”
“打打殺殺的實在是太難看了,我可不是來打架的。”她丟過來一枚能夠儲存東西的戒指,“我可不是博士那樣傻的家夥,會把人逼到這種境地再追悔莫及。待他好一點,起碼臨死前不必抱有遺憾。”
散兵不悅:“你們一個兩個怎麼總盼著他死?有我在,他死不了的。”
“哈,我知道你想做什麼,可前提是,他樂意嗎?”
“他會的。”
阿蕾奇諾長長的手甲拍打手肘,此時的氛圍正好,她回想到了對自己施以援手的小少年,他不善言辭,冷冷的一張臉如冰雕一般,更想不到,這麼點小小恩情直至如今才有機會償還。
“多托雷那家夥肯定惱火極了,其他執行官沒幾個站在他那邊的。假死逃脫的手法也很低劣了,誰想出來的?肯定不是左枯。”
女人的自言自語跟散兵的方向越來越遠,他回到臨時休息地,卻沒有找到左枯的身影,嚇得他當即尋找,忽聞不遠處溪流的水聲,才知道他洗澡去了。
冰天雪地似乎凍住了萬物,卻凍不住潺潺而流的溪水,清冷的月光朦朧,左枯在水邊洗他長長的頭發,垂下的後頸瘦的骨骼凸起。
散兵很想上手一摸,他剛抬起手,左枯說:“就算你想把我淹死,好歹動作利落一點,這個距離我反殺你也足夠了。”
散兵立馬把手收回來,哼道:“你有食物和換洗衣物了,知道是誰送的嗎?”
“隻要不是多托雷。”左枯擰了擰濕漉漉的頭發,接過散兵遞過來的乾毛巾,那張堪稱絕色的麵容含笑,“離開他了,才覺得是為了自己而活著,而不是為了他。”
左枯清瘦的手都沒有幾兩肉,他骨架偏細,穿著寬大的衣服看不出瘦了多少,隨意擦擦頭發,溫潤的眼眸看向沉默不語的散兵,說:“你想帶我去哪裡都好,彆去火之國就行。”
散兵牽動麵部肌肉笑了笑:“怕把你蒸成肉乾?”
左枯把頭發甩到腦後,他揚起了脖子,不斷有水從他臉上滾落到下顎,一顆水珠像是淚水般從眼角慢慢流下來,“我怕火神她老人家看到我用神之眼烤熟魚片,會被我活活氣死的。”
濕發濡濕了他背部衣料,散兵再抽出一張乾毛巾幫他揉搓頭發,動作可謂粗暴。
“哎呀疼疼疼,你輕點!”
“今晚不休息了,趕緊走。”
絕對不能讓多托雷追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