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歪了歪頭,指了指自己。
五條悟很輕易地就讀懂了他的肢體語言,點點頭:“對,你。”
【為什麼?】
“因為你很合適啊。”五條悟把手肘抵在木幾上,用手托著臉,“七海君也這麼說呢。”
荊這才恍然。
原來剛才七海說他是“不錯的人選”是指的這個。
這麼說來,五條悟原本物色的人選其實是七海,但七海拒絕了,所以又來問他。
什麼嘛,那他是備胎咯?
“你這是什麼眼神。”五條悟望著荊噗嗤一聲笑出來,而後解釋道,“彆誤會,其實你才是我心裡的第一人選哦,我隻是怕會被你拒絕,所以才試著去問了七海君。”
“結果他也拒絕我了。唉——好傷心好傷心~”
荊在心中做著權衡。
說實話,他覺得靠接委托賺錢是在是太不穩定了,如果可以的話,他比較想找一份可以拿固定工資的工作,不指望大富大貴,隻要能穩定獲得收入就好。
助理教師似乎就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助理教師要負責些什麼工作呢?】
“主要就是給我幫幫忙。”五條悟說,“因為我經常得東奔西跑,所以需要一名助理教師幫我照看學生。棘君他們還好,主要是憂太,他比較讓人擔心。”
照看乙骨憂太?那不是正中他……不、應該是說正中夏油傑的下懷了。
按照他與夏油傑的約定,他應該爽快地答應五條悟,然後借著助理教師地身份順理成章地監視乙骨。
可機會擺在眼前,荊卻有些猶豫了。
因為他並不知道夏油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如果隻是單純地監視乙骨這個極具潛能的少年也就罷了,但萬一夏油傑想要的是乙骨的命呢?
在搞清楚夏油傑的目的之前,他沒辦法履行束縛的內容。
【可以給我一點時間考慮一下嗎?】
荊問五條悟。
對方點點頭:“當然沒問題。”
準備好的菜品端上了桌,兩人的對話暫時告一段落。
荊一邊吃飯一邊繼續偷摸看係統裡更新的情報,發現七海建人也是他的學長,比他高一屆。
另外係統裡還更新了一個世界觀說明的欄目,裡麵有關於咒術界以及一些曆史悠久的咒術師家族的介紹。荊津津有味地一篇篇看過去,像在看似的。
禪院、五條,沒想到他今天一個上午見到的人裡就有兩個是出身於“禦三家”的。
荊一行行地看過去,發現五條家的介紹裡有很大篇幅都是在講五條悟和五條家的祖傳術式。看完之後,荊才理解五條悟當時是怎麼用一根手指就擋住那隻二級咒靈的去路的。
……真的像遊戲bug一樣啊。
荊抬起頭來瞅了一眼對麵正在享用料理的男人,忍不住在心裡嘀咕起來。
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六眼,強大的祖傳術式,滔滔不絕的咒力,還有本身具備的極高的天賦,怪不得這家夥是最強呢。
另外,這篇介紹裡還說,現在的五條家早已不像過去那般人才輩出,完全靠著五條悟一人支撐。五條悟被五條家人視作神子,在家族中享有極高的威望,也很受愛戴。
這麼看來,五條悟除了要工作、要帶學生以外,還得處理家族事務,確實是很忙啊,怪不得要找個人幫忙。
再去看狗卷家的篇章,就隻有寥寥數語。
——狗卷家,傳承千年的咒言師一脈,平安時代曾受皇室器重,迎來了一族最為繁榮的時期,後日漸式微,在江戶時代徹底沒落,人丁稀薄,僅有一支傳承至現代。
僅存的這一支就是狗卷棘和狗卷荊兄弟,他們算是咒言師的末裔了。
也就是說,如果狗卷家的血脈斷在了他們兄弟倆這裡,咒言師就徹底滅絕了?
荊自己無所謂,他是孤兒,並不受家族、血脈傳承之類的概念拘束,就是不知道狗卷棘怎麼想了。
如果可以的話,荊想一輩子都不結婚。比起被養家帶來的巨大壓力壓垮,他更想趁著自己還年輕的時候去做更多有意義的事情。
荊飽餐一頓,將麵前的料理吃得一乾二淨,抬起頭來時,他發現五條悟正撐著臉看他,眼睛都笑彎了。
這家夥……總是笑得很輕浮,有種不懷好意的感覺。
荊放下手裡的筷子,拿起手機。
【你看我乾什麼?】
“畢竟荊除了吃飯和戰鬥的時候很少摘下口罩嘛。”五條悟理直氣壯地說,“當然得多看看。”
……這不會就是五條悟請他吃飯的理由吧?
荊眉心直跳。
五條悟是個相當狂熱的甜品控,一份餐後甜點還不夠,又點了第二份。他一邊用筷子戳著小碟裡軟糯的抹茶麻薯一邊打開手機查看,嘀咕道:“黑木先生那邊還是沒動靜呢。”
【說不定是牽扯到交通事故裡,被交警留下了。】
“也隻有這個解釋了。”五條悟的筷子尖戳進了麻薯裡,“畢竟急著要東西的人是他,他也沒有故意拖時間晚來的道理。”
【要不打個電話問問看吧?一直等著也不是辦法。】
“也是。”
五條悟附和了一聲,立刻就把電話撥了出去。
等待的時間有一點久,大約過了一分半鐘,電話才終於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