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條悟厚臉皮的死纏爛打之下,狗卷兄弟還是勉為其難帶上了他。
離開甜品店後的下一站是……動物園。
“欸——??”五條悟頓時泄氣地耷拉下兩條胳膊,“你們有沒有搞錯,難得來都心玩一趟你們居然要去動物園??不能乾點更有意思的事嗎!”
荊問:【比如?】
“女仆咖啡店?”
荊的眼神裡透露著無語。
【輕浮。】
【果然應該扔下你的。】
狗卷棘附和地點了點頭:“鮭魚。”
“好吧,動物園就動物園,等我買個票。”五條悟掏出手機一頓操作,快速買好了電子票。
周末動物園人不少,三人在外麵排了十幾分鐘的隊才入場。
五條悟跟在兄弟倆身後,發現他們喜歡小動物的這一點如出一轍,儘管都不方便講話,但從亮晶晶的眼眸裡也能看出他們有多開心。
波瀾起伏的人生裡難得的平凡而幸福的日常——五條悟深知,這就是他一直以來想要守護的東西。
於是心裡的怨言少了一些,他亦步亦趨地跟在荊的身邊,借著身高的優勢幫荊擋開擁擠的人流。
一行人一路從入口處逛到位於動物園中心的猴山。荊體力差了些,已經有點累了,站在圍欄邊喂猴子,身邊的弟弟趁著這個時候和幾個同學在群組裡聊天,五條悟看到附近有甜品車,就去買了三根棉花糖。
“給,體力不足的時候就得補充糖分。”五條悟遞給兄弟倆一人一根。
荊點頭致謝,摘下口罩一小口一小口地咬著軟乎乎的棉花糖。
五條悟一邊吃著自己的,一邊用餘光去看荊的模樣,唇角彎起,笑意微不可察。
……好甜。
這家的棉花糖會不會甜過頭了?
他胡亂地想著,思緒跳脫。
發現了傑蹤跡的事,要不要告訴荊呢?
不,還是算了吧。
五條悟捏著吃了一半的棉花糖,再度開口:“對了荊,還有件事要跟你說。”
荊輕輕地“唔”了一聲,表示自己在聽。
“下周我要出差,一整周,我班上的孩子就交給你了,尤其是憂太。”五條悟道,“我不一定能及時接聽電話,如果有什麼實在搞不定的事,就直接找校長吧,他會幫你。”
“哈哈、我好像在說廢話,你和校長本來就熟嘛。總之彆和他客氣!”
荊表麵平靜地點頭,內心卻打出一串問號。
他和校長很熟??這又是什麼時候給他加的設定啊!
荊在腦內把係統叫出來,問:“高專校長是誰?和我很熟嗎??”
係統:“夜蛾正道,咒骸師,從前和你的父母有些交情。”
“友情提示你一下,夜蛾正道是重要NPC,見到他之後你可以開啟新的任務和遊戲新功能。”
荊感動地說:“你這麼劃的係統居然還會開發新功能,你真的長大了!”
係統:“……”
係統又開始裝死不吱聲了,荊沒管他,吃完了棉花糖就打算繼續喂猴子。
看著在猴山裡上躥下跳的猴子們,荊忽然想起自己之前誤會夏油傑以為他真的厭猴的事,忍不住為自己的愚蠢感到汗顏。
不過一個好好的咒術師,為什麼會突然變成反人類份子呢?
在夏油傑從咒術界叛離之前的那幾年裡,或許是發生了什麼事,對他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荊——”五條悟將雙臂交疊隨意地撐在荊身側的圍欄上,將荊的神思喚回,“你嘴角沾了棉花糖絮。”
荊回過神來,立刻就往褲子口袋裡摸,但是一無所獲。
手帕沒帶,紙巾好像落在甜品店裡了。
另一側的狗卷棘見狀,正要從口袋裡掏出隨身手帕的時候,卻見自家老師已經搶先一步把手帕拿了出來。
少年動作一頓,麵色複雜地看著兩人。
“沒帶的話就先用我的吧。”
五條悟不是把自己的手帕給荊,而是直接上手幫荊擦掉了糖絮,而且擦得很仔細。
狗卷棘瞳孔地震。
老師怎麼了,今天怎麼格外殷勤?!
他一低頭,立刻和同學們在群組裡聊起這件事。
荊望著五條悟,眨巴眨巴眼,玩笑似的打下一句話:【怎麼了學長,要出差一周看不到我覺得寂寞了嗎?】
五條悟看了也隻是笑了笑,說:“是啊,我會想你的。”
他要去找傑的事,不能讓荊知道。
這家夥絕對會跟過來的。
到時候,場麵隻會更加混亂。
即便已經過去七年多的時間,現在回想起傑抱著遍體鱗傷的荊站在屍海血泊裡的模樣,五條悟依舊會覺得心驚。
曾經他是一個不懂善惡的人,是摯友夏油傑讓他心裡模糊的善惡觀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後來,夏油傑卻全盤否定了曾經的自己,選擇離開。
重傷醒來後的荊責備他沒有把傑帶回來,甚至為此疏遠了他。
但他很清楚地知道,沒有人能把那時的夏油傑帶回咒術界,除非——
消息提醒音響起,五條悟低頭查看郵件。
是夜蛾正道發來的消息。
【悟,你做好覺悟了嗎?】
五條悟把手機側了一下,以防身邊的荊看到屏幕上的文字,拇指飛快地敲打著。
【嗯。】
【如果事態發展到不可回轉的地步,我會親手殺了他。】
【老師,幫我看好荊。】
【拜托了。】
——除非,殺了夏油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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