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1 / 2)

該來的總是會來,人來人往的港口處,於隸身著polo衫和黑色牛仔褲,僵硬地站在簡易的草台上。

“加油!老於!我相信你!”

台下的溫如玉非常捧場,甚至開始給觀眾們分發熒光棒,唬人的陣勢加上引人注目的無人機拍攝,很快勾起了華國人看熱鬨的本性,越來越多人駐足,不到五分鐘,四周就被滿滿當當地圍了起來。

於隸:“……”

“我跟你們說,”溫如玉將手隨意搭在女兒肩膀上,朝著鏡頭眨眨眼,“我們家老於練舞可認真了,每天早上六點起來準時跳完去上課。”

“每天還會主動錄視頻發給我,等我起床後跟我交流分享新的體悟。這段時間啤酒肚都下去了不少呢!”

【哈哈哈哈哈我要笑死了,如玉姐也太損了吧哈哈哈哈!每天叫醒於教授的一定都是夢想吧?(狗頭)】

【於隸這孩子,我打小就知道他能有大出息,就兩個字,自律!】

【男人不自律,拿什麼鎖住女人?(doge)我們如玉姐育夫有方啊!】

【哎呀,對男人嚴格點不是正常的嗎?尤其是於教授這種天賦異稟的,不好好抓緊就是害了他!】

【說得對啊,於教授都爬起來跳舞了,我們還有什麼資格躺平,還不起來跟一組?!】

【兄弟姐妹們彈幕刷起來,給我們於教授的初舞台一個排麵!】

大眾對於打臉和看京大副院長跳舞的喜聞樂見,甚至直接讓這個詞條衝上了熱搜榜,沈年看熱鬨不嫌事大,驚呼,“於哥,直播間人數破八百萬了!恭喜恭喜!”

於隸:“……”

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站在舞台上,看著底下期待抬頭的人,很有一種想要立刻逃跑的衝動。

可是不行。

對上溫如玉看似鼓勵實則飽含威脅的眼神,和女兒期待滿滿的眼神,於隸深吸一口氣,豁出去了!

【臥槽,這姿勢,還是Kpop呢?!】

【臥槽,這音樂,還是女團舞呢?!】

【於教授夠潮的啊!】

聰明的人總是學什麼都快,更彆提於隸每天早晚準時練舞,比上班打卡還要勤,因此哪怕他在此之前從未接觸過舞蹈,但隨著音樂,起了個範,竟然也看起來有模有樣。

至於為什麼會選到女團舞……

深藏功與名的溫如玉揮舞著熒光棒,激動大喊,“老公好帥!老公!表情管理!”

歡呼聲尖叫聲此起彼伏地響起,妖嬈的女團舞和教授嚴肅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反差,他聽到溫如玉的聲音,表情更僵,與此同時,屁股猛地一翹,惹得全場都尖叫笑鬨起來。

【萬萬沒想到有一天我竟然會覺得於教授很澀……】

【這種表麵不要但身體很誠實的感覺戳中誰了?這種看似禁欲實則魅惑的感覺又戳中誰了?這種又騷又正氣十足的感覺又又戳中誰了?!咱就是說總算知道如玉姐當年為什麼會選於教授了哈哈哈哈!】

……

喧鬨聲也引起了遊輪的注意,小野森助皺眉,朝那邊望去,“怎麼那麼吵?”

“應該是華國另外兩位選手,”他師兄不屑,“華國人總是咋咋呼呼的。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賀天均聞言,正想說話,卻被一隻手拉住了。

“媽……”他還忍不住氣憤,張嘴欲解釋,卻隻對上了母親哀求的目光和暗示性地搖頭。

賀天均隻能低下頭,拳頭緊緊握住,恥辱感不斷從心底湧了上來。

“再怎麼沒見過世麵,這次最大的贏家也是華國。”

另一道聲音忽然響起,帶著明晃晃的嘲意。

賀天均驚喜地抬頭,卻發現那是位H國人。

“這次亞洲區前五名,華國占了三個位置,”他毫不留情地諷刺,笑道:“再看看你們R國,不是還自稱亞洲人才之灣嗎?這次怎麼隻有一根獨苗了?”

這話一出,彆說那個師兄,就連小野森助的表情也一下沉了下來。

他冷冷地看著這人,扯了扯嘴角,“好歹我的票數都是真實的。不像某些國家。”

這話一出,那人的表情也一下黑沉了下來,小野森助露出個禮貌的假笑,直接走開。

師兄連忙跟上,卻還不忘上下掃了眼H國人,陰陽怪氣,“做票被取消資格的那位好歹有點實力。這次如果不是官方多給亞洲放了兩個名額,哪有你什麼事?”

H國選手依舊不示弱,嗆聲道:“可惜官方放的名額跟你們R國也沒關係。就算這樣你們也隻進了一個。”

師兄陰沉地掃了眼這人,冷哼一聲,“據說這次多的名額是華國去爭取的?怪不得這麼舔華國呢。”

他說完,自覺扳回一城,不等H國選手反應過來,諷笑著追上了小野森助。

走廊上一時隻剩H國選手和賀天均,H國選手氣得剁腳,而賀天均猶豫了片刻,主動伸手,“你好,我是賀天均。剛剛謝謝你幫華國說話。”

“金崔石,”H國選手沒跟他握手,翻了個白眼,“誰要幫華國說話,我隻是看不慣R國那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你們不過是做票做的比較高明而已,等著吧,我大H帝國肯定會超過你們!”

H國選手也走開了。

賀天均一頭霧水地站在原地,腦中忽然浮現出之前網友的調侃。

難道這就是華韓友好靠日本,華日友好靠韓國?

賀天均還沒反應過來這突變的局勢,倒是他母親——賀淨先回過了神。

“天均,”賀淨握住他的手,“媽媽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但我們在這個階段絕對不能得罪R國的人。你舅舅跟他們的合作正在關鍵時期呢。”

她見賀天均還想說話,連忙又道:“你也知道,媽媽這十幾年來照顧你有多不容易,要是沒有你舅舅,咱們母子倆早就流落街頭了。”

“天均,不是媽不愛國,也不是媽不生氣,但媽媽真的很難……”她說著說著,忍不住哽咽了起來,“像這次,如果不是你舅舅,你哪有站在這個平台的機會呢?”

“你能不能再體諒一次媽媽?”

賀天均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我知道的媽媽,”他死死地握拳,悶悶道:“我知道,舅舅對我們的恩情,我做牛做馬都回報不完。”

賀淨眼眶更紅,“媽媽就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好孩子。”

她滿足地牽住賀天均的手,輕輕靠著兒子站立著,宛如一朵菟絲子,隻有依靠著彆人,才能存活下來。

*

與船上不同,港口的氣氛更熱烈了,於隸也漸漸找到了感覺,扭動越發符合韻律,等一支舞畢,台下立刻有人起哄,“再來一支!再來一支!”

於隸嚇得立刻跑下台,又引起一陣善意的哄笑,“於教授跳得真好!”

“不愧是教授!扭得都特彆給力!”

於隸:“……”

謝謝,他並不想要這種誇讚。

一想到接下來回到學校自己的威嚴形象將一去不複返,於隸就有些絕望。

“爸爸,”於隸還沒從社死的痛苦中回過神來,下意識抬頭。

於羽從未笑得那麼明朗燦爛過,一邊鼓掌一邊真情實感地讚歎:“你跳得真好!”

陽光溫暖地灑在女兒的肩頭,她臉頰微微泛著粉,眼角甚至帶著剛笑出來的淚珠,鼓掌的樣子像極了一隻小海獅。

那一刹那,於教授忽然覺得,他還能上去再跳一支。

不過節目組沒有給他這個機會,遊輪快要啟航,四人要上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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