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誇獎的少年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友好地對這個陌生的女性露出了一個陽光十足的燦爛笑容,讓一臉倦容的女孩子看起來心情變得不錯,連去工作的步伐都有活力些了。
那邊的兩人還在爭吵著。
“你應該把他交給咒協處理,至少也應該向負責你的輔助監督報備才對,而不是就這麼把人帶回來了。”看著自己弟子隨心所欲的行為,夜蛾正道忍不住扶額,高層可不會像他這麼好說話啊。
“哈?交給那幫老橘子處理,才是最糟糕的吧。說不定第二天就不知到被那群老不死的弄到什麼地方去了。”五條悟是向來看不起那群高層的嘴臉的,對於咒協高層的良心也一直保持懷疑,寸步不讓地反駁著。
夜蛾正道張開嘴想說些什麼,卻最終無話可說。對於高專內可以說得上是和高層接觸最多的人,他對於那些長老的醜陋嘴臉知道得一清二楚,他深知五條悟所言大半可能回發生在現實,難免有些悲哀,卻也默認了下來五條悟的這個選擇。
“那你打算這麼做?回來的路上還有彆人知道他的事嗎?”
“當然沒有,我直接瞬移回來的。”
“那就暫時這樣吧。”
男人歎了口氣,這便算是默許了五條悟的計劃。
“但是他能否正式入學還得通過測試才行。”經過考慮後,夜蛾正道慎重地說。
格勞格拉曼和那群醜萌醜萌的毛氈玩偶一起玩耍得正歡的時候,忽然被人拎住後頸,從地上提了起來,擺到一個看起來就凶巴巴的男人麵前。
“您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先打招呼總是沒有錯的。
看著笑容燦爛的少年,夜蛾正道不知為何感覺更心累了,他似乎幻視到了自己將來要一拖二的教育大齡兒童的生涯,但還是儘職儘責地問道:“你為什麼要當咒術師?”
“咒術師是什麼?”
“悟,你連這個都沒和他說嗎?”夜蛾正道幾乎要吼叫了,男人額頭上的青筋已經抽動到了一種無法忽略的地步,他整個人就像是一座活火山,隻要五條悟的回答稍有紕漏就會爆發。
“忘記了耶,”白發青年惡意賣萌般地撓了撓臉,一個閃身就到了門後,“我想起來今天有限量款喜久福在售,拜拜!”
來不及再說些什麼,五條悟就不見了蹤影,對著像小學生一樣抬頭挺胸地站在自己麵前強裝出嚴肅表情、目前頭發是粉紅色的少年,夜蛾正道又沒法對著他繼續教育。
至少這個看起來應該是好孩子,身心俱疲的高專校長隻好在心裡默默地安慰自己。
稍稍歎了口氣,夜蛾正道不得不承擔起本來該由五條悟擔任的職責,兢兢業業地介紹起咒術師這個行當來。栗川漱流先前就通過草原獵手的馬甲和係統的幫助,了解了許多內情,但能夠得到專業的教師進行的係統講解,他也是裝作一副對此一無所知的樣子,認認真真地聽完了全程。
眼前少年認真聽講的樣子讓夜蛾正道能確定這不是又一個難以管束的刺頭,心裡稍微慰貼些,臉色也不再那麼黑。但身為高專的校長,也不會因為這些初印象就網開一麵,入學測試還是必不可少的。
“咒術師的死亡率是遠超你想象的,聽到這些,你依然想當咒術師嗎?”夜蛾正道平靜地看著眼前的少年,耐心地等待著他的答複。
“想!”
格勞格拉曼不假思索的回答似乎激怒了夜蛾正道,男人的臉被墨鏡擋住,看不出神情,卻指揮著自己的咒骸迅速向少年攻擊。
“成為咒術師可不是什麼可以裝酷的事,如果態度這麼輕慢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同意你入學的。”
“哦哦,我懂的!”獅子少年恍然大悟般地大喊了一句,又開始小聲地碎碎念,“就像會長說的那種什麼入會要拿出誠意的吧。”
“這種時候都是要展示實力的吧,唔,決定了,就稍微努力一點好了。”格勞格拉曼嘀咕著,很傻氣的比了個耶,看著向自己衝過來的咒骸,眼神變得認真。
夜蛾正道沒聽見少年在說些什麼,隻看見格勞作出了一個十分孩子氣的動作,就紮起了馬步,他心裡疑惑,但控製咒骸進攻的動作可一點也沒停下。
長相奇特的咒骸在雙拳即將接近男孩的時候驟然被停下,夜蛾正道感覺有某種外力將整間屋子的咒骸和他的聯係都斷開了。
隨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有什麼東西在校長辦公室的地板上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堆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