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橙紅色頭發的少年歡呼雀躍地離開,庵歌姬也被這種快活的情緒影響,在普遍壓抑的咒術師這個集體之中,很少能看見向格勞格拉曼那樣開朗的人,這讓她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彎起,她還不知道自己剛才答應了什麼。
即使興奮到一晚上都沒有睡著,格勞格拉曼依舊顯得比所有人都要有活力,在聽庵歌姬簡單地講述規則之後,就迫不及待地要進入比賽場地。
這樣積極的表現,也引起了京都校學生的注意力,隻不過他們是分開從兩個不同的入口進入比賽場所,沒等東堂葵怎麼看看那個在一群咒術師裡怎麼看畫風都格格不入的家夥,他們就被分開了。
“我要單獨去會會那個家夥。”有著一身結實肌肉的男生說著就要這麼不管不顧地離隊。
“東堂!”加茂憲紀想要叫住他,不過他知道東堂葵的脾性,之前的經驗讓他明白自己除非變成小高田,否則是很難讓東堂回心轉意,隻好對身後坐在掃帚上如同魔女一樣懸浮著的女孩子囑咐著,“算了,隻能麻煩你先跟著他了,西宮。”
“得好好策劃一下才行,東京那邊來了很強的家夥,不止是那個特級,不過東堂應該能拖住他一段時間,我們先去解決彆人,”隻是稍加思考,打扮酷似陰陽師的少年就作出了決斷,“以東堂作為明麵上的攻擊單位,充作誘餌,而我們躲在暗處,伺機而動。”
“這些都是你乾的?”禪院真希甩掉刀刃上的臟東西,扛回肩膀上,有些意外地看著那邊已經將咒靈清場的乙骨憂太。
少年的身後,特級咒靈裡香的影子正在慢慢淡去,像是力量耗儘了一般,而乙骨憂太的臉上也染上了一些疲憊,不過禪院真希能感覺到他此時的心情很好。
“因為有裡香幫忙,還有那些是格勞袚除的。”在格勞格拉曼咒術的幫助下,乙骨憂太可以短暫地借用裡香的力量而不用擔心其暴走,畢竟他至今沒見到過格勞術式的極限,就連他那被五條老師都誇獎過的恐怖咒力量,那些彩色的沙子都可以做到將其毫不費力地吸乾的程度。
但這不能叫真希知道,他記著每次小獅子擅自召喚出過多的沙子就會遭受真希和夜蛾老師愛的鐵拳的教育,於是悄悄地抖掉了衣袖裡的紫色沙子。乙骨憂太覺得格勞格拉曼使用術式沒什麼,偶爾在沙海裡沉浸一會兒,能緩解很多因為忽然進入這個咒術師這個全新世界而帶來的壓力。
“格勞乾的?他絕對又擅自用大範圍的術式了吧,”禪院真希一眼就看出乙骨憂太在給格勞格拉曼打掩護,不過這不是自己學校的地方,女孩子隻是勾起了一個充滿惡趣味的微笑,她有時候也會有壞心眼,在五條悟的耳濡目染之下,不染上一點奇怪的癖好才是奇怪的事,“不過在這裡倒是無所謂,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今天就特地讓京都校的這些家夥也好好地體驗一下東京特產好了。”
“不過格勞上哪去了?”隨手用咒具袚除了一隻偷襲的三級,禪院真希走上前問道。
“格勞?”乙骨憂太向身邊看去,卻發現剛才還在旁邊的那麼大的一隻獅子不見了蹤影。
“算了,反正是他的話應該沒問題,我們先去和棘還有熊貓他們彙合,”禪院真希轉頭的同時注意道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摩擦聲,當即把手中的武器扔出,“下來吧。”
坐在被自己術式操控著的掃帚上的西宮桃險之又險地避過了這次攻擊,被嚇了一跳。她隻是想來偷聽一點情報,看到那些被迅速袚除的咒靈她就立刻熄了偷襲的心思,知道自己不是兩人的對手,於是出於謹慎又飛高了些,專心尋找起擅自離隊的同學的身影。
禪院真希有點遺憾地切了一聲,也沒有追擊,乙骨憂太的咒力消耗得挺大,雖然不影響自保,但綜合考量之下他們還是先和隊友彙合比較好。
在森林裡忽然看到沙子可不是什麼常見的事,更何況是一些五顏六色的沙礫,在這個比賽場地裡,隻有是某個咒術師的術式的效果這一種解釋,東堂葵幾乎是立即就作出了這個判斷。
他雖然看起來完全不符合擅長計謀的人的刻板印象,但他戰鬥起來卻一點兒也不盲目。由於不知道這些沙子具體的作用是什麼,東堂沒有草率地去直接接觸那些沙子,而是小心跟隨著這些痕跡,他有一種奇妙的預感,這些沙子會帶他找到那個很特彆的家夥。
循著沙子的痕跡,他很快就聽到了有人走動的聲音,還有誰在哼唱著一首旋律明快的調子,那正是他在入口處瞥見,就產生了巨大興趣的人。
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些彩色沙子就是那個少年的術式,隨著少年輕快的步伐,像正在嬉戲的大貓一樣蹦蹦跳跳地在林間行走,一些五彩繽紛的沙子隨之在少年的腳下顯現,在由森林裡的腐殖質所形成的柔軟土壤上像煙花一樣散開,而那個被他的同學稱作格勞格拉曼的少年的頭發也如同夜市裡的霓虹燈似的花裡胡哨地變換著顏色。
“來吧,說說看,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東堂葵大大咧咧地從樹叢中走出,一點也沒有偷偷跟隨彆人走了一路的心虛感,攔在小獅子的必經之路上,眼神堅毅地問道。他摩拳擦掌,身體微微下沉,隨時準備著出擊,同時又期待著少年口中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