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歌德便順水推舟地交待出了一個任務。
“遵命。”
這便是乙骨憂太坐上回國的飛機的時候,還被迫保持沉默狀態的原因。
畢竟不是誰身邊坐了塊德國雲杉木都能夠麵不改色地展開話題的社交牛逼症患者,即使這塊木頭長得再像個人,還有可愛的棕栗色卷發和憂鬱的棕色眼睛,但是,他偏偏長了張嘴。
乙骨憂太用雜誌蓋住上半張臉,假裝自己在睡覺,以鴕鳥的姿態浪費了人生中寶貴的三分鐘認真思索了一下此時坐在自己身旁德國少年有沒有認出自己,很快就得出了這個座位絕對是被提前安排好的,畢竟機票錢都是德國政府出錢買的。
有空乘朝這邊走來了,大概是到了快要降落的時間,乙骨憂太不能再裝睡了,索性坐直身體,看向從飛機起飛就一隻盯著窗戶外麵的卷發少年。
他剛想要開口,保爾·海塞就轉過了頭。
“有什麼事嗎?”棕栗色頭發的少年麵無表情地盯著乙骨憂太,目光上下掃視著他,忽然動作一頓,像是得出了什麼結論,
自顧自地說下去,“乙骨先生要換座位嗎?但是在飛機上似乎不能隨便換位置。”
“不,我沒有……”乙骨憂太想要反駁,但是他還是聰明地選擇轉移了話題,畢竟這是位比格勞格拉曼的天然程度還要更勝一籌的人,“保爾,你在看什麼?”
“在看一條龍。”棕栗色頭發的男生淡定地回答著。
“哦,原來是龍啊,”乙骨憂太隨口應和著,忽然發覺又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等等,什麼?龍!”
“哪來的龍?”
“喏,在那裡。”保爾·海塞異常淡定地峙著廢棄小小的窗戶外麵的某個地方,眼神中透著好奇,“原來日本還會有龍在天上飛啊。”
當然不可能有龍啊,乙骨憂太在心中大喊,但現在不是糾正保爾·海塞的時候,他顧不得身上的安全帶,拚命地湊到窗口,卻也隻來得及用視野捕捉到一條美麗的白色尾巴消失在雲層中。
是咒靈嗎?乙骨憂太有點擔心,總得和五條悟老師報告一下才行。
*
“龍型咒靈嗎?”五條悟接到自己學生一下飛機就打來的電話,聲音一頓,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一些或遙遠或新鮮的回憶,但這些都隻是讓白發男人的眼神空曠了一瞬間又恢複了那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有點意思啊,有拍下來照片嗎?”白發青年對此似乎很感興趣,讓在前頭開車的伊地知高潔有些詫異地從後視鏡裡看了他一眼。
聽到乙骨憂太的回答,五條悟有點失望,立刻像沒有被滿足要求的貓咪一樣抱怨著:“憂太太差勁啦,這麼有意思的東西居然不拍下來和老師分享,把你的喜久福全扣光喲,老師一個人全吃掉了。”
明明就是你想要多吃點甜品吧,聽到這話,雖然不在同一個地方,伊地知高潔和乙骨憂太的心理活動卻十分趨同,同時在心裡默默地吐槽著。
乙骨憂太和保爾·海塞剛才所看見的龍正是伏虎和騎在變成原型的福龍背上的草原獵手阿特萊尤,他們正在找人。
不得不說,孔時雨雖然會坑人,但在某些時候還是有點用處的,下落不明了很久的菜菜子和美美子的消息就是從他那裡得知的,雖然作為交換,阿特萊尤再次不得不和這位老奸巨猾的中介人打交道了。
“應該就是這裡了,她倆可真是……”阿特萊尤小聲地抱怨了一下,他和伏虎在隱蔽的地方緩緩下落。
很難從外觀上看出這個隱藏在居民區的地方居然也是詛咒師們的一個據點,也許是自恃武力過人,阿特萊尤和伏虎沒有感覺到任何咒力結界的阻攔,很輕鬆就來到了據點附近。
這裡屬於居民區,最大的壞處大概就是人多眼雜,普通人眾多,和詛咒師不同,阿特萊尤和伏虎必須顧及著不要波及普通人,自然不可能和可能存在的詛咒師大打出手,因此必須得小心行事。
居民樓的門被打開了,頭發一黑一白的雙胞胎一前一後地走出來,看神情,似乎都不太高興的樣子,臉色也有些暗沉。
就連兩人中最活潑的菜菜子都不複往日聒噪到煩人的地步,緊緊抿著嘴,眉頭糾在一起,手指不住地擠壓這手機上掛著的白色毛氈掛件,顯得暴躁又不耐煩,而黑發的美美子則一言不發地跟在自己的姊妹身邊。
栗川漱流看著這一切,決定先讓小獵手和福龍跟著兩個女孩子。
“那個黑發的小姑娘,她的**快要凝聚出奧林了,奇怪,咒術師應該不至於這樣才對。”漫遊山老人的聲音在栗川漱流腦海中響起。
“總之先看一看再說吧。”栗川漱流在心中和係統交流著,讓兩個馬甲跟隨著女孩子們。
當伽場姐妹穿過巷子口,進
入主路的大道上的時候,他們卻迎麵被一個突然從正在行駛的車輛中跳下來的少年給攔住。
那是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外國人,是個有著棕栗色的卷發,和相同顏色的瞳仁的美少年,但是他此時的舉動卻讓人感到非常詫異和突兀。
“你,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卷發少年不顧身後停下的車輛中瘋狂衝他示意的黑發咒術師和穿著西裝的輔助監督,麵無表情地用疑惑的語氣向黑發的國中女生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