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亨麗埃特?”森鷗外切溫和地說道,語氣中似乎也有些愛屋及烏的意思,“她是我可愛的愛麗絲醬的朋友,她的家長有事情拜托我照看一下她,凱龍先生不會在意吧?”
“當然不。”
凱龍言簡意賅地回答道,對於小孩子,凱龍向來是十分地有好感的。
麵對著即使不是自己異能力體的小姑娘,森鷗外也表現得很熱切,若不是亨麗埃特冷若冰霜的態度讓黑發男人碰了壁,他大概也要讓威廉·格林的異能力體喝愛麗絲一起進行愉快的換裝遊戲。
不過栗川漱流心中所想則大不相同,他對於人形異能力體算是有所了解,自然不會簡簡單單地就認為亨麗埃特是個和她外表看起來無二的小姑娘。
人形異能力體幾乎相當於他們的主人的耳目,即使擁有著幾乎和主人南轅北轍的性格,也受到異能力者本體的操控,可以說是非常具有迷惑性。
栗川漱流隻是知道一些關於自己的出版商負責人威廉·格林是異能力者的事情,也知道他們也在尋找奧林,隻是,威廉·格林的異能力體出現的時機,讓她不得不懷疑德國人是不是猜到了什麼。
從之前就疑點重重,鬼火精的外貌無疑是幻想王國所特有的,但是在大街上攔下他們的威廉·格林卻顯得對於鬼火精一族的外貌特征十分熟悉。
而格勞格拉曼接替乙骨憂太接下的那個任務附帶的合作搭檔,那個腳保爾·海塞的德國人也對於白色的龍,也就是福龍伏虎有一種奇怪的執著。
這些種種都給栗川漱流帶來了諸多猜測和疑問,他有一種預感,者一切似乎都在指引著他前往德國,但眼下不是最好的解開謎底的時機,他無論如何不可能從橫濱離開。
收回思緒,栗川漱流繼續用著半人馬的視角觀察著。
凱龍對於小孩子是什麼寬容的,因此對於小姑娘的那些幼稚的遊戲,他也一直很有耐心。
不過在完成了和德國人說好的交易之後的森鷗外就沒有那麼有耐心了。
沒錯,讓亨麗埃特留在這裡是森鷗外故意所為。
名叫威廉·格林的少年不愧是年紀輕輕就頗有些名望的年輕企業家,在使用其自己的兄長上市毫不含糊。
而森鷗外對於用這樣一個無傷大雅的行為就能換來一個免費勞力而顯得十分滿意。
在森鷗外看來,故事會和來自德國的民間組織象牙塔都是外來的勢力,而德國人對於故事會感興趣,倒不如聽之任之,也許還能夠借助著格林兄弟的能量獲得更多有關故事會的情報。
在示意愛麗絲帶著威廉·格林的異能力體亨麗埃特離開後,森鷗外選擇性地忽略了餘光看到的紡錘中流露出的□□裸的威脅之意,轉而對著凱龍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不知道貴組織對於白鯨墜落的事情具體由怎樣的安排呢?”
“恐怕無可奉告,不過。”在聽到半人馬的回答後,黑發男人的眉眼由一瞬間變得淩厲,但是凱龍又立刻拋出了一個轉折。
“那必然將會是屬於故事會的一次盛大的開幕。”
森鷗外嘴角的弧度忽然被突兀地抹平了。
夏目漱石今天沒有像以往一樣在酒吧的吧台旁邊的紙箱子裡醒來。
即使他知道自己的小弟子今天沒有課,可以一整天圍著他轉,但是之前的經曆還是讓夏目漱石決定去自己彆的住處冷靜一下。
他選擇了自己大弟子的據點,年輕的秘書小姐對於他的到來顯得格外熱情。
“小咪你終於回來了——”
年輕的女性顯然露出了一副十分感動的神情,明明不過是一個星期沒有拜訪這裡而已,秘書小姐卻表現得如隔三秋。
不過說起來,自己的小弟子的手藝是真的不錯,想到這裡,夏目漱石又有點想念栗川漱流做的貓飯的味道。
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思考,夏目漱石拒絕了來自社長秘書的投喂,用與自己圓滾滾的身材不相符合的敏捷姿勢跳上了的櫃子,終於從兩腳獸的騷擾中獲得了安靜的思考空間。
夏目漱石仔細回憶著那個晚上的細節,如果他沒有記錯的,栗川漱流並不是異能力者才對,但是他確確實實地看到那盤和果子在栗川漱流隨口的一句嘟噥後就隨著青年的想法憑空出現。
還有那個會發光的塔,即使為了避免被栗川漱流發現異常,夏目漱石隻是呆在窩裡,但是銀塔的光芒依舊被他所發覺。
“栗川,你究竟又在其中扮演著什麼角色呢?”
這位早已退休的政壇大佬暗自思索著,他倒暫時沒有把栗川漱流和橫濱的混亂聯係到一起,隻是對於青年在這種時候展現出來的異能力有些擔憂。
武裝偵探社的門被推開的聲音忽然響起,這引起了趴在櫃子頂端斷斷續續地打盹兒的三花貓的注意力。
在門軸轉動的聲音中走出去的是鬼火精。
對於這個算不上是武裝偵探社成員的人,夏目漱石卻也有注意到來,在政府那邊,勇者甚至是危險程度僅次於澀澤龍彥的異能力者。
而勇者此時卻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就這樣離開了武裝偵探社。
這有些不同尋常,由於在異能力特務課那裡掛上了名字,雖然可以輕而易舉地擺脫監視,但是鬼火精也幾乎不會在沒有偵探社成員陪同的情況下出門。
而現在銀發青年卻獨自一人離開了武裝偵探社,而沒有任何意味武裝偵探社的其他成員跟隨,就連拿夢野久作也沒有被銀發青年帶上。
這有些奇怪,夏目漱石想。
不過這也是小輩們的事情了,他都已經退休了。
三花貓探頭出去看了一眼,又舒舒服服地躺回了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