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心中一動,走路也沒有注意前方,險些撞到了芥川龍之介的後背。
“小心一點。”
有著奇特的黑白漸變發色的青年麵無表情地說道。
但是泉鏡花卻悄悄地送了一口氣,在芥川龍之介被凱龍先生談過話之後,青年忽然就變得可以正常交流了
雖然她還是有點不太相信凱龍先生所說的“龍之介也想要和鏡花好好相處”的說法,也同樣厭惡著港口afia的行徑,但是在心中卻多多少少的不那麼恐懼芥川龍之介了。
“切。”
看到凱龍他們遠去的背影,太宰治有點煩躁地切了一聲,但是他的大腦卻飛速運轉起來。
剛才凱龍從他身邊經過時,叫他和武裝偵探社小心一點的話似乎還在耳邊。
太宰治不認為這是凱龍的威脅,以他對於半人馬的理解,人馬怪是不會像某個愛跳腳的小蛞蝓一樣做這種小學生一樣的威脅行為的。
“總是有些家夥不太安分啊。”太宰治眸色深沉地想,過來半天才回複了國木田獨步的呼喚,心中對於該如何搪塞黃色頭發的青年已經打好了腹稿。
但是令他沒想到的是,國木田獨步接下來的話的側重點卻完全不在於他剛才和港口afia的人的交流上。
“太宰。”
國木田獨步的聲音有些顫抖,記事本從黃發青年的手中滑落,但是它的主人已經無暇顧及這些了。
“什麼?”太宰治轉過頭,難得的有些疑惑地問道。
“窗外的那個是什麼?”
他的黃發搭檔的聲音很輕,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麼會動搖三觀的東西,又好像是擔心驚擾了什麼如同夢境一般脆弱的東西,帶著一種不可置信的顫抖。
太宰治順著國木田獨步手指的方向看去,卻什麼也沒有看到,遠處的天邊隻有一片被夕陽染紅的火燒雲。
不過那多美麗而絢爛的小水珠結合體此時被殘忍地分割成了兩半,就好像曾經又什麼龐大的東西蠻橫地在天幕中出現過。
“剛才出現了什麼,國木田?”
太宰治的神情變得認真起來,能夠讓國木田獨步震驚至此的除了之前出現在橫濱上空的白鯨之外還是第一次。
國木田獨步聽到太宰治的聲音後才如夢初醒般地眨了一下剛才因為過於專注地注視天空而又些乾澀的眼睛,身體也從因為驚訝而導致的僵硬中恢複過來。
黃發青年咳嗽了幾聲,似乎是想要演示在即剛才在搭檔麵前的丟人行為,也是為了讓自己不那麼尷尬。
“是一條船。”在許久的思索之後,國木田獨步才這樣對太宰治說道。
他似乎思索了很久才勉強從自己的詞彙庫裡尋找出這樣的一個詞語,人類的語言對於剛才的那番奇景似乎顯得有些匱乏了。
“一條銀色的,恢弘至極的三桅帆船。”斟酌了好一會兒,黃發青年才對著身邊的搭檔說出了在反複匹配中才找出的形容詞,這似乎是他搜索枯腸所能找到的最佳結果。
“三桅帆船?”太宰治再次看向火燒雲的方向,但是依舊一無所獲,甚至雲層也在慢慢地流動,眼見就要將所有的痕跡掩埋。
而在雲層的正下方,是港口afia標誌性的大樓。
“是這裡吧?”
一個緊緊地攥著自己衣袖的少年猶猶豫豫地向著港口afia的大樓靠近。
他緊緊地抿著嘴,秀氣地蹙氣眉頭,看起來很糾結的樣子,整個人的身上都縈繞這一種喪氣的氛圍,身上穿著極其簡陋的衣服,簡直就像是碎布的拚湊體。
“外麵好亮,要忍耐,要忍耐,阿哈萊。”少年小聲地對著自己說道,眼淚卻忍不住要留下來。
他本來就很難控製住負麵的情緒,在堅持了一會兒之後,名叫阿哈萊的少年還是抑製不住地留下了幾滴眼淚。
淡紫色的淚水從少年蒼白得像是許久不曾見光的麵頰上滑落,像是融化的紫水晶,但是落地時卻不像是它美麗而脆弱的外表那樣,直接蠻橫地體現了自己的腐蝕性,在一瞬間就讓少年腳邊的雜草失去了生機。
“人好多……好可怕……”
看到在港口afia總部的大門前巡邏的、穿著黑西裝的成員們,身材嬌小的少年頓時有些搖搖欲墜,似乎下一秒就要因為這片人群過於密集的空氣而昏厥。
但是他還是不得不走過去,隻是還不等他開口卻陷入了槍支的包圍。
“你是什麼人!”
同樣身形不高的乾部從一眾高大的黑西裝的身後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