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到這裡,我們已經可以改變策略了。
此後,我們要更多吸周遭山民,撫順民,剿凶頑。而我定好的第一個剿殺的山聚,就是這人。”
說著,張衝對著代表張索的米堆,重重一指。
隨後,眾將弁起身應喏,就各自去整戰備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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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裡處,雕窠山。
張索正蹙眉想事,一卒背方旗衝了進來,報大郎君入山了。
張索煩躁,但到底是自己大哥上山,還是走出砦柵前相迎。
砦柵前,張求正指揮著部曲仆隸們將糧秣酒水搬入砦壁。
時隔一年多,他的發髻已經長出,但和從小就留的長發比起來,自然遜色不少。
自那日他被祭孫髡發,他就去了亭長的事,專心在家操練部伍,倒是把原先看著凶頑的部曲操練得精乾了。
這會張求正和青奴說著話:
“青奴,你確實那消息屬實吧。”
青奴就是之前和祭孫比刀輸掉的強悍部曲,之後一年多埋頭苦練,現在刀術已經今非昔比。
青奴聽大郎君問起,忙應和:
“大郎,這事確鑿無疑,張彘如何敢騙我。他說一年多前見到張狗子他那三弟了,那人本去踐更,說是被水匪殺了。但奇了怪了,那人竟然還活著。”
張求點頭,又問:
“那你說,那張家小二死沒死?”
這下青奴不確定了,那張彘又沒說,他哪好亂講。
沒等青奴組織好,張求就說:
“無所謂了,反正也是可有可無的,不提他了。對了,望周峰那個叫石將軍的隊伍,你打聽清楚了嗎?”
青奴趕緊將這段時間打聽到的,和張求說。
“大郎,那石將軍真名沒人知道,從一些山民那裡,隻知道此人悍勇驍銳,是個猛將。自入山一年內,每戰當先,已經破了山裡有名有姓的聚落六七家了。
前段時間,山裡的棚戶們已經到望秦峰找公孫大魁,說要聯合起來,一起滅了此僚。”
張求還要在問,這時候他弟弟張索已經走來,遂罷言不談。
張求換做笑容,上前挽著弟弟張索,就是一頓寒暄。
張索讓人將家裡送來的糧秣酒水都入了庫,就帶著張求入了廳。
一路上,張求都笑著說著家裡的事,隻是見張索一直不理,才換個話頭,剛要問起砦裡最近如何。
張索就厭惡道:
“老物現在如何,彆整天玩婢子了,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老物,說得就是他父張弘,也不知父子如何成了這般仇家。
張求麵色一整,訓斥弟弟:
“什麼老物,這是我們阿爹,你如何敢說這樣的話。”
見張求擺出兄長的樣子,張索直接呸了一聲:
“張求,你少來給我來這套,你什麼人?我不知道。爺在山裡,就是這樣的快意人,你給我少裝什麼慈恭。”
張求怒色一閃而現,複強做歡喜,把弟臂:
“不說這些,不說這些,咱兄弟二人不要弄得這麼生分。”
誰知,張索性子上來了,直接甩開張求的手,罵道:
“我張家,是一貫明暗兩路,但為何你能做曆城張氏的大郎,錦衣玉食,而我就隻能被丟在山裡,沐雨櫛風,隻叫個‘山鬼’的名號。
呸,什麼山鬼啊,老子叫張索啊,張家的張索啊。”
張索邊在這說,邊砸爛看到的一切。
外麵的盜賊聽到聲音,立馬衝進來,但看到是魁在發脾氣,沒人敢動,還是張求眼色他們,讓他們離開的。
張求見張索脾氣發完,上前抓住張索的手,溫言歉意:
“小二,是兄對不住你,兄補償你,補償你。”
張索這次沒推開張求,隻是臉色往右一撇,強裝平靜,隻是泛紅的雙眼,已經出賣了他。
兩人重新落座,張求彆開話題,突然對張索說:
“弟,今日大夥有口福了。昨日家裡瘸了頭牛,大人讓我將牛殺來,送來山裡。說你自小就愛吃牛肉,小二一定愛吃的。
你看,大人一直將你掛在心上的。這樣,我現在讓人庖炙,我還帶了酒,一會就讓砦裡的弟兄們高興一下。”
許是“大人一直將你掛在心上的。”這話撥動了張索,他點頭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