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衝入城時,在距離牟縣東北麵四十裡的一處丘陵,一場規模小,但異常慘烈的伏擊戰將要在這發生。
此地兩側是丘陵,中間為河穀,贏汶河水川流其中。這會,穀地下的河道邊,有一夥騎兵正沿河急行。
但在走到一半時,一顆枝丫繁盛的大櫸樹倒在了路兩邊。這些騎兵並沒有多懷疑,這些地方大樹經常被伐,一些伐木人伐了樹後,都會推著木順贏汶河水而下,下遊有專門的收木人。
所以這些騎兵停下後,正要有幾個下馬去搬開櫸樹。
突然就有一夥兵拿著個粗大的木枝丫,就從林子內衝了出來。沒等騎兵們反應過來,這夥人用木枝丫頂著馬,死命將他們往一邊的贏汶河逼。
眨眼間就已經有四個騎兵連人帶馬被衝翻入了河水裡。
落河的騎兵們趕緊扔掉頭上的兜鍪,甩開韁繩,就要遊上來。但這時候水裡遊來五六個水鬼,咬著匕首就摁住了他們,然後就是把刀,捅殺,抽刀,再下一個。
一時鮮血暈紅了贏汶河水。
而岸上的交鋒更加劇烈。
衝出來的這夥人中,有個背著大斧的粗壯漢子。剛衝出來的時候,他就猛到將敵騎連人帶馬都扛著頂翻入了河水裡。
這會他已經操起大斧,對著剩下的騎兵一頓猛斫。一斧斫在馬腿,再一副削掉敵人的腦殼。
剩下的騎兵們趕緊抽刀下馬與這些人步戰。
但這夥衝出來的人顯然是一隻精銳,他們三兩刀就能砍死一個敵人,每殺一人都暴喝一身,甚至有幾個還學著山裡野獸在那嚎叫,血腥野蠻。
但很快敵騎的援兵到了,大概二十多人的步隊聞風奔了過來。
伏擊的這夥人顯然沒偵查到這個情況,一時慌了神。但裡麵一個像是領頭的人,當機立斷就上了一匹原先敵騎遺棄的戰馬,從馬的褡褳中抽出把鐵骨朵,然後向著那群步兵就衝刺過去。
借著馬力,這人掄著鐵骨朵畫了個圓,從下而上,正砸在一個步兵的下巴上。這兵子當時半個臉就爛了,飛到了一邊。
然後鐵骨朵被揮到最高後,又猛然向下砸在了另一個兵子的腦殼上,直接砸碎了他的天靈蓋。
之後就是揮、砸、揮、砸,等他騎到最前頭時,過半的步兵已經被他砸死了。
這人調轉馬頭,還要再故技重施的時候,對麵一騎揮著環首刀就對他衝鋒。
此人抿了下嘴,一夾馬腿,迎著那騎兵就加速奔去。
他放聲大吼,兩馬交錯間,他一骨朵就砸在了此騎的胸口上,塌了。而他毫發無損,繼續向著下一個敵人衝去。
此刻他的一個袍澤,也就是那個持著大斧的勇士,也在肆無忌憚的屠殺著。
壯漢一個斧頭剁掉了敵步的腳掌,然後又一斧敲爛了一敵的腦殼,他走過後,留下了遍地的哀嚎。
看到這斧士如此勇悍,蒙沮內心大喜,和渠魁從橫撞隊借他,是真的借對了。
沒錯,剛騎在馬上,手拿鐵骨朵一路揮砸的正是泰山軍張衝軍本部的飛軍背旗部大將蒙沮。
這會河穀邊戰鬥已經焦灼。雙方都混在一起廝殺,蒙沮騎在馬上已經抓不到敵人了,遂下馬步戰。
一個敵兵持著長矛想突襲他,直接被蒙沮一把抓住矛柄,然後右手的鐵骨朵直接砸掉了他的腦殼,左手的矛又順手插進了此人的胸膛內,死的不能再死了。
就在這時候,他看到自己飛軍的一個兄弟倒地,而他的前方正有敵人揮刀捅去。蒙沮大急,拔出長矛就投了過去,正中此人後背。但這人臨死前還是將刀捅進了他飛軍將士的胸膛內。
等蒙沮趕到時,自家將士已經咽了氣。
蒙沮眼一眯,揮著鐵骨朵就衝到一個三人小陣前。他對著二敵兵的膝蓋,就是左右揮砸,然後甩著鐵骨朵就砸飛了第三個人的下巴。
這三人一時都未死,躺在地上哀嚎求饒,但被蒙沮一一敲碎了腦殼。
但他殺得興沒見到後麵一個拿矛的敵兵已經捅了過來。蒙沮一緊,立馬伏身下腰,將將躲過這一矛。
蒙沮腦子還沒慶幸自己躲過一矛,手就已經奪過了長矛,反推著這敵落下了水。然後蒙沮拿矛,一把就在河水中將此人捅殺了。
這會河穀的戰鬥已經快要結束。
伏擊的飛軍背旗們陸續屠殺著重傷哀嚎的敵兵,毫無留情,隻因為這隊人就是贏縣那邊派來的斥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