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六年,五月二十一日,泰山軍與東郡黃巾分兵,隨後一路西行,車馬粼粼中,所部一萬六千人,就沿著官道一路星馳。
而這一去,東郡太平道的命運再次操持在彆人手上。要不張衝西進這一路,順利打破敖倉,阻遏皇甫嵩北上之路,曆史發生真正的大轉彎。要不就是張衝戰敗,太平道的曆史重新回到原軌。但不論如何,東郡太平道沒能自己抓住這個改變命運的機會。
說實在的,張衝雖然不知道東郡太平道到底是什麼打算,但內心已經將其看為守護之犬。值此大爭之世,還在那求田問舍。怪不得曆史上,皇甫嵩那邊已經將潁川太平道都剿滅乾淨了,這幫人還在黃河南岸亂竄,既不北上也不南下支援潁川,合著格局就是如此。
實際上,張衝視東郡太平道為守護犬,而東郡太平道也視張衝為教中賊,卜己就說:
“張衝非同盟,實懷異心。大賢良師初起大事,而奸人混內,實非善事。”
事情往往都這樣,當你討厭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多半也在討厭你。他們的分彆都是互道傻悲。
但不論到底誰才是那個傻悲,張衝第一次和教內勢力團營的努力反正是宣告失敗了。
沒了東郡太平道的支持,張衝現在手上的精兵夠,但守城的軍勢就不夠了。為了應對後麵一係列戰事,張衝肯定是要占據多個城市據點,形成立體的具有一定縱深的防禦帶。
但將張衝手上的能戰野戰軍團用來守城,性價比低還不說,還分弱了現在的軍勢,是以張衝就需要一定數量的,能和他站在一個陣營的軍力。為此,張衝隻能開始了他在泰山地區做的,破豪強,均田地,爆一定數量的護田兵,為他守禦據點。
按道理,張衝現在的首要任務應該是急攻濮陽。因為濮陽的爭奪才關乎張衝整個策應南北兩路太平道的戰略,而不是在這一路破什麼小塢壁,去分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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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張衝並不是這麼想的,如果現在他沒把這一路塢壁都打掉,等他和皇甫嵩對峙的時候,這些豪族的塢壁錢糧就會為皇甫嵩所用。到時候,他與漢兵的力量將再一次被拉大。
書記高升的意思是,即便如此,那也要先占了濮陽,再回兵破這些塢壁,總要有個先後。
但張衝搖了搖頭,指出如果按高升那樣做,理論上不錯,但實際上卻不行。
從時間上來說,等他們到了濮陽,那時間就要到六月份了,然後他攻打濮陽不知道花多久,如果要花一個月,那時間立馬就到了七月,等再分兵返回破這些塢壁,分好田,拉起護田兵,那至少也要到十月份。這樣,時間直接就要用四個月。
而曆史上呢,漢庭是三月備兵,四月南下潁川,五月破潁川黃巾,六月破汝南黃巾,八月破東郡黃巾,十月破張角和張梁、十一月破張寶。如果曆史的進程沒有被打斷,四月太平道起兵,五月皇甫嵩出關,那現在也就是在和潁川黃巾對峙階段。
如果他花四個月的時間才拉起護田兵,那按進程,皇甫嵩就已經打到東郡了。所以時間不夠。
也是料這個時間,張衝決定雙管齊下,他決定分兵。
現在他有勝兵八千,老營八千。現在要在河濟地區建立根據地,就可以將老營留在這裡,再分兵二千,用以在這片地區破塢壁,均田地。
想罷,張衝倚馬朝後麵扈兵喊了一聲:
“地圖。”
隨後一名扈兵立馬翻出一份在東阿繳獲的地圖,這是兗州河濟地區的郡縣圖,沒啥精度,但各縣名都有。
張衝看著地圖,立馬朝隨軍的記室史範常命道:
“這份軍報,我念你寫。”
範常作為張衝夾帶筆杆子,立馬利索的下麵,倚著馬鞍就寫,然後就聽張衝道:
“著令董訪率一百橫撞隊,領黑夫、奚慎、王罕、嚴綱百騎,合兵兩千留河濟地區,破鄄城、廩丘二縣,並以此為據點建立河濟根據地。要求就是在這片地界給我破塢壁,分田地,拉出一支能握住刀,看到敵不抖的護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