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抄尾(2 / 2)

犁漢 請叫我陳總長 9356 字 2個月前

鐘瑜是鐘繇的父親,但更重要的是他們是黨錮分子,說實話是與太平道有點瓜葛的,河北太平道有一高層叫鐘羨,位置祭酒。而此人就是鐘氏族人,所以張衝並沒有對鐘氏拷掠。

而韓融就更不一樣了。他父親叫韓韶,二十年前公孫舉大魁在泰山起事時,韓韶就是贏縣長。當時變亂波動,流民四起,不少人都逃難到了贏縣。快要餓死時,是韓韶冒著殺頭的風險開倉放糧,救民無數。現在泰山軍的不少人都是二十年前被救的災民之後,所以對於當年的救命之恩,大夥都還記得。

但城內的其他家豪強就沒有這個待遇了,被泰山軍一波用熟的流程,查抄家產。

長社的繳獲大大充實了泰豫聯軍的庫存。而且汝潁的黃巾在看了泰山軍那流暢有節奏的攻城拷餉的流程後,大呼厲害。在他們心目中,泰山軍的聲威大大提高。

用這長社一戰,三軍的凝聚力倒是提高了不少。

稍作休整,補充補給後,張衝留下了陳煥作為長社此地的守將,然後就帶著大軍和鐘、韓兩家的族人繼續北上,很快就出了豫州地界,向著司隸校尉部而去。

他們下一站要攻打的是新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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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泰山軍攻勢如虎,這邊漢軍在乾嘛呢?

什麼也沒乾!乾等著。

當然這也不精確。早在泰豫黃巾聯兵北上時,在陽翟的曹操,就建議暫時主持軍略的趙融出兵襲擊,不能讓賊人北上。

但趙融訓斥了曹操這個敗軍之將,並不采納曹操的建議。

其實,趙融知道泰山軍北上的目的是什麼。泰山軍的出兵戰略太清晰了,稍微有點軍事才能的將領都知道泰山軍北上就是去打滎陽的。而滎陽一破,那河北漢軍糧道就斷了,到時候那邊能活下多少,就真的不好說了。

但知道歸知道,趙融沒辦法。他不想打嗎?他不想做那個力挽狂瀾的漢室英雄嗎?而是他真的做不到啊。

從潁陽戰場上,五軍一共能退到陽翟的就是三個軍,而其中一個軍還因為最早撤離戰場的原因,擔心被追責,一直不敢與趙融合兵。此外全軍上下士氣都不高,能守住通往京都的通道就不錯了,實在很難調動他們打出去。

當然,不出兵的理由千千萬,想出兵的理由隻要一個就行。如果是曹操,情況再難,隻要對大局有利,他都會努力向上。但趙融做不到,以上那麼多理由隻不過是他推卸而已,說到底,這人也就是個循吏,沒有多大擔當。

但他這邊拒絕曹操的建議,那邊曹操就捅了他一刀。

其人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竟然蠱惑了左軍校尉鮑鴻,讓他東下長社,意圖截擊泰山軍。

左軍校尉鮑鴻就是當日率先退出戰場的,他擔心被追責,不能像趙融那樣求穩,在曹操拍著胸脯保證下,他帶著所部四千人出發了。

曹操說,這一戰隻要能攔下,甚至隻要做出西進截擊的努力,他就利用自己的關係,為鮑鴻說情,到時候不但不會有罪,還有功。

在諸將逡巡不前時,隻有你鮑鴻忠君勇士,百折不撓,迎難而上,豈不是正正的忠臣?

鮑鴻就是這樣被說動的。

但鮑鴻也不傻,知道自己這點兵力真去截擊黃巾軍,攔路虎做不成,螳臂當車肯定是的。所以,他在潁水搭建浮橋拖延了一段時間後,才小心翼翼地向長社方向展開。

不僅如此,就手上這四千兵,他還分兵四路共進,生怕哪一路撞上敵軍,全軍覆沒。如此這樣,走走停停,等到長社外的五裡亭時,終於知道泰山軍主力繼續北上了,留在長社的隻有一個叫陳煥的無名之輩。

鮑鴻勇氣大增,勢必要奪回長社。

但正在鮑鴻令各部合軍的時候,他就遭到了陳煥的迎頭痛擊。

八月二十七日,趁鮑鴻立足未穩,陳煥帶精兵一千出城,急行軍攻鮑鴻。鮑鴻一開始被打得措手不及,死傷不少,但等發現對麵黃巾並不多,鮑鴻親自帶隊反衝,止住了潰退之勢。兩軍鏖戰一個時辰,兵力較少的陳煥終於扛不住,帶兵後撤。

鮑鴻果斷帶兵追擊時,想趁機掩殺入長社。

在他看來,對麵之賊不知兵。要是在長社死守,他手上這點兵力不一定能打的下長社,但現在這些賊寇竟然選擇出城野戰,還想襲擊?現在正好被他倒卷,果然是他鮑鴻的運道來了。

但鮑鴻沒高興多久,就突然傳來自己後部遭不知名騎軍襲擊,已經崩潰。鮑鴻一蒙,再看前麵潰退的賊兵,此時卻開始反攻過來。

鮑鴻意識到完蛋了,中了賊人的奸計了。

確實,現在陳煥用的戰術是泰山軍慣用的抄尾法。就是在撤退中預設伏兵兜抄敵人尾部,然後前軍再反身進攻,前後夾擊。一般敵人突遭此伏擊,很少有擋得住的。元寶小說

陳煥這一次正是用的抄尾法,而且,負責抄尾的正是本來已經北上的泰山軍突騎。由騎將任筠率領騎兵五百,直接對鮑鴻攔腰一擊。

原來在三日之前,陳煥就偵查到鮑鴻的部隊正以分兵的形勢衝擊長社,趕忙就派了一騎追上張衝主力軍團,請一隻騎兵南下,伏擊鮑鴻,一舉吃掉此部。

此時,鮑鴻部突然被前後夾擊,進退失據,全軍崩散。任筠帶著五百騎,對著有綬帶的漢軍軍吏就是攆殺,一時間長社之野,再次屍橫遍野。

但沒過多久,後方竟然有兩千多漢軍追上支援了。鮑鴻狼狽逃入此軍,終免了一死。

任筠部和陳煥彙合一處,見前麵漢軍精銳嚴整,而且擔心後麵有更多的援軍,知道戰機已失,於是陸續撤回城內。而任筠則被張衝留下,在這裡輔助陳煥守長社。

鮑鴻雖然安全了,但驚魂未定,再不敢再在五裡亭立營,退避三舍。他已經不打算速戰速決了,他想在距離長社八裡外的地方,“圍困”死城內黃巾軍。

鮑鴻的狼狽傳回了陽翟,成了笑話。在敵八裡外,與敵做長久圍困,還美名其曰在困死賊人。一時間,有識之輩,皆稱其為鼠膽將軍。

但鮑鴻沒忍著這些後方的友軍,反手就罵後麵的人,是守護之犬輩,甚至連守護犬都不如。人家守戶的遇到賊人過境還會嚷嚷幾句,但你們這輩呢,賊過境,屁都不敢放,生怕多弄出個響聲就惹來賊人注意,簡直是怯懦不堪。他鮑鴻羞與為伍。

這下子鮑鴻戳中了陽翟友軍們的肺管子,一時間隔空互罵,官司打到了中樞,互相指責。

正是在這種情況下,從中樞來的新帥臣,帶著兩千中軍南下到了陽翟。

而此人的到來,將會給亂成一鍋粥的豫東南戰場帶來什麼樣的變化呢?

所以人都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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