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蔡確並沒有拒絕,隻是本能覺得這事有點不對勁,所以才在一次當值的時候期期艾艾的問過張衝。
張衝當時給了蔡確這樣一句話:
“咱們是誰就是誰,你蔡確這人如何不是你認了誰做祖宗,也不是成了哪裡的人。咱們得明白咱們是來自哪裡的,彆做了兩天人了,就把自己的根給忘了。”
蔡確再不敢說話。
之後張衝知道的,蔡確回到宅邸,就把那個蔡邕的族人給揍了一頓。後麵那蔡邕也不知道被誰攛掇的,還對蔡確嗆了幾次。
所以你看看現在泰山軍的老弟兄們,不是娶了士家之女,就是上了人家族譜。而且這事他還不能多說什麼。
畢竟,從麵上來說,這些昔日的士族子弟如今也不過是治下普通一細民。而有教養,也更漂亮。
總不能你張衝又是娶蔡氏女,又是娶劉氏女,又是娶甄氏女,然後就不準老弟兄們找個好婆姨吧!
沒這個道理的。
而張衝也知道老弟兄們愛認祖歸宗,其實也是因為他們這些人沒有祖宗記憶,都沒個族譜的。而認了祖,且不說自己也成了有身份的,日後場麵上也有個照應不是。
以上種種皆是如今泰山軍老弟兄們的情況,斬不斷理還亂。
想到這裡,張衝搖了搖頭,將這些煩惱事再一次拋到腦後,隻想和身邊的橫撞吏們閒扯。
但張衝不想這些事,那邊蔡確反開始主動勸諫了一句。
他對張衝小聲道:
“王上,我覺得王上這一年在軍中的時間比過去少好多了。”
因為馬蹄聲太大,張衝第一次還沒聽清,等蔡確扯著嗓子又喊了一句,張衝才聽清楚。
然後張衝就愣了。
為什麼在軍中的時間少了?張衝下意識就要給出理由,甚至這理由有十條八條,甚至條條都有道理。
但張衝還是愣了,為什麼自己在軍中的時間少了。
最後張衝沒有多解釋什麼,隻是拍了拍蔡確的肩膀,認真道:
“嗯,後麵我多到軍中走動走動。彆說,軍中的大鍋飯是有日子沒吃到了。”
然後蔡確就憨厚一笑,用力點了點頭。
最後張衝也笑了。
……
張衝帶著三千突騎,一人三馬趕到盧龍塞的時候,早已經等候多時的張旦急忙將張衝迎入塞內。
還沒等到張衝入城,落在後麵的徐晃飛馬奔了過來。
許是事情太大,徐晃下馬的時候腿都有點軟。
他奔到張衝麵前,一來就講了句:
“王上,阿紹他病了!”
張衝一愣,當然知道徐晃說的阿紹是誰,自然是他的三弟張紹。
張紹自入軍後,驍勇善戰,履曆戰功,所以彆看年齡不大,但很受軍中將士們的擁護。
作為飛虎軍的屯將,他自然也隨著突騎趕往盧龍塞。
然後就在要到盧龍塞的時候,張紹就病倒了,而且毫無征兆就開始打著擺子。
當時徐晃正在後麵,看到軍道上停了一隊人在護衛著某個人,那人還躺在一處緩坡下,徐晃才好奇的過去。
當看到是王上的三弟張紹倒地,徐晃魂都冒走了一個,但他又知道這時候行軍沒辦法帶他了,所以徐晃隻能讓一個懂點醫術的留下照顧張紹,然後飛馬向著盧龍塞奔來。
而當張衝得知自己三弟病倒和病情後,當即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軍中如阿紹這樣的多嗎?”
徐晃愣了一下,然後馬上反應過來:
“不多,我這一路就見到阿紹病倒了。”
聽到這個,張衝直接對張旦下令:
“你從塞內要一隊車馬,然後去將阿紹接到附近的塢壁,然後好生照應。”
接著,張衝又想起一事,忙走回自己赤駒的身邊,從馬背上的褡褳裡翻出一個盒子。
他將這個遞給了徐晃,對他說:
“這個是他嫂子在我臨出征的時候塞給我的,說是什麼遼東老參,你拿去用,再喊醫護營的老許一起去,他擅長這個。”
徐晃用力點了點頭,然後就跟著張旦的一個下僚後麵,去塞內支用車馬了。
張旦看了眼徐晃,又看到張衝的眼神就沒離開過,當然知道王上此時心急如焚。
於是,張旦道:
“王上,要不將阿紹接入塞內,這樣也能照料得更好些。”
但張衝立馬搖頭:
“現在還不確定阿紹是不是染上了瘟病,不能留在關內。不說這個了,我時間非常緊,現在趕到盧龍塞的突騎有多少人了,狀態如何!”
張旦暗自歎了口氣,然後將心神回到了戰事上,他對張衝稟報:
“現在,塞內已經趕到的突騎已有兩千,且因塞內糧秣充分,所以這會士馬飽騰。”
張衝毫不猶豫道:
“將塞內的戰馬都給我,然後再給這五千突騎補充十日的乾糧。還有,柳城的烏桓人現在什麼動靜。”
張旦連忙答道:
“最近烏延那邊送來情報,說這幾日遊牧在各地的烏桓部落都在往柳城方向趕。是不是他們發現了我軍的動向了。”
張衝搖了搖頭,也沒說不是還是不知道,他隻回了句:
“總之,那柳城的榻頓看來也不安分,既然這人心思這麼多,那我就帶著兵過去親自問問他,看他到底是誰的狗。”
張衝見張旦還欲言又止,便罵了句:
“還有甚事,我們邊走邊說。“
說完,張衝就拽著張旦又走,卻不妨張旦突然說了一句:
“王上,末將有罪,此前為我軍導引出塞的向導,今日淩晨剛剛被刺殺。”
“你說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