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總是不讓人意外的出現。
一個時辰後,派出去的程普、韓當已經陸續回來,他們已經尋到了李虎、奚慎的部隊,兩部皆已原地駐防。
但又等了半天,張衝還是沒等到馬超那隊人返回,甚至都不清楚他們有沒有追上徐晃他們。
平日脾氣都算溫和的張衝,這會都忍不住罵了句:
“這馬超真的是個娃娃,如此事都能辦差了。”
其他一眾橫撞將皆不敢吭聲,隻是心中默默替馬超擔憂。
就在這個時候,馬超帶著的幾個橫撞吏跑了回來,渾身大汗。
其中一個嘴角絨毛未齊的小將利落下馬後,健步就奔向黃下的張衝,單膝著地:
“稟告王上,什將帶著咱們沿著馬蹄印一直尋找徐校尉,可徐校尉追擊速度太快了,弟兄們根本找不到他們。後麵咱們追到了群山之外,蹤跡也丟了。什將就令我等返回將情況稟告給王上,然後什將就自己入山說要找到徐校尉他們。”
這下子張衝沉默了,他想了想,然後看向這個小將,問了句:
“你叫什麼名字,看著眼生。”
這小將其實頗為激動,但依舊努力平靜回道:
“末將叫馬岱,現為橫撞司左曲右屯副隊。”
張衝看著和馬超麵容有幾分相似的馬岱,恍然,脫口而出一句:
“哦,你就是馬騰的兒子啊!看來你父倒是生了好兒啊!”
馬岱心思比較沉穩細膩,不知道這話是好話還是歹話,於是隻能垂頭沉默。
這時候,邊上的田疇對著馬岱問了句:
“你可知你們追擊到的位置在哪片嗎?”
馬岱搖了搖頭。
不是他不專業,而是他一個西北土錘剛來河北投靠父親還沒半年,之後又被舉薦到了橫裝隊曆練,平日不是訓練就是學習,彆說對塞外風貌有了解了,他甚至都不知道鄴城布局。
但馬岱很快就找補道:
“我等一直穿過這處平岡儘頭,隨後穿過一段山道就又進入一處小平地,之後沒多久就見到了一處大潭,那潭分出一條大河流向東北。”
田疇一邊認真聽,一邊和印象中的地貌結合,隨後就對張衝道:
“王上,從馬什副的描述中,馬超他們之前應該是已經尋到了渝水了,再往北一點就是柳城所在。而徐校尉部很可能已經追擊到了柳城了。”
張衝一直在思考。
突然,他問邊上候著的程普、韓當二人:
“李虎、奚慎分彆停在哪邊了。”
程普先言:
“李校尉帶著飛龍軍駐在咱們東北方向二十裡的地方。”
韓當接過話:
“末將找到奚校尉的時候,他正帶著飛豹軍追擊我們東南方向的烏桓人,大概也在二十裡左右。”
張衝突然笑了,然後對左右道:
“這麼看來,他們這一個在北,一個在南,反倒是我這個中軍成了前軍了嘛。”
接著,張衝對韓當、程普再次下令:
“你二人現在就原路返回,給飛龍、飛豹兩軍帶令,讓他們全軍向著東麵追擊,尋著我的蹤跡,為我後繼。”
韓當和程普明白了,抱拳之後,匆匆帶著所隊就原路返回。
而做完這些後,張衝對馬岱道:
“一會你為全軍排頭,帶著咱們去尋那地,咱們去殲滅烏桓人。”
馬岱不明白,明明自家兄長沒找到徐校尉,徐校尉自己也孤軍深入,為何王上的表情卻這麼欣喜。
看來,他馬岱還有很多要學習的。
於是,他忙帶著自己的幾個部下,飛身上馬,吆喝著就為全軍之前。
隨著各騎吏飛傳,原先停留在這的突騎再次上馬,向著東麵山道豁口奔去。
作為一個文臣,沮授的馬術已經算得上非常不錯的了。
但即便如此,長久的馬上奔行還是讓他的屁股兩側火辣辣的。
這會,他伏在馬背上,大聲對張衝道:
“王上,沒想到此戰竟然陰差陽錯,隻是不知道徐晃是有功還是有過呀。
張衝哈哈大笑,再忍不住興奮,道:
“這徐晃當然有功,還是大大的有功。沒有他這孤軍深入,那些烏桓人如何會留下?不留下,如何給我軍創造了圍殲的機會?”
可以說,現在的形勢不是小好,也不是一般好,而是大好。
原先,張衝最擔心的是什麼?
那就是前麵的突騎們打得太凶,那些烏桓人被殺得喪了膽,最後連老巢柳城都不敢守,就退入到鮮卑群山中。那就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