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看,河裡多著呢,自己去網啊。”
但烏雅不說這句話還好,一說這句話反倒是提醒了這些扶餘人。他們將烏雅這人團團圍住,然後就開始將他們撲倒在地,直接開始爭搶起來。
混亂中,漁網被撂在了地上,一群大頭魚隻能絕望的在黃泥地上蹦躂。
場麵越來越混亂,其他帳落的肅慎人看見自己人被欺負了,也紛紛趕了過來。
一場大鬥毆越演越烈,甚至到了肅慎人看見扶餘人就要揍。
這個時候,一些披甲刀兵終於趕了過來。
這些人都是戰兵,看見各營的部落民都在廝鬥,臉上就不好看,就準備下場。
就在這個時候,隔壁營的扶餘人甲兵也趕了過來,看見肅慎人的甲兵要欺負自己人,大罵:
“山狗,你們也敢動我大扶餘人?”
那邊為首的肅慎營將聽到這個話後,火冒三丈:
“該死,是你們人搶我們營的魚獲。”
但肅慎營將的解釋並沒有緩解,反而讓扶餘將更氣盛:
“好,連自己的食都護不住的山狗也配和我狂吠?”
這一句話是真的惹怒了對麵的肅慎營將了。
他直接從伴當手裡拿起一麵三層牛皮包裹的巨楯,然後反手就拔出了自己的刀。
看見這山狗還敢對自己呲牙,對麵的扶餘將感覺到自己的威嚴被冒犯了。
他一口濃痰呸到黃土地上,然後舉起一個橡木錘就衝了過來。
其實這一副場景非常滑稽。
文明程度最低的肅慎將用著漢楯、漢兵,反而文明程度相對較高的扶餘將卻是蠻人作風。
兩將一上來,就是生死搏殺。
對於他們這些從部落蠻荒氛圍出來的武士來說,沒有點到為止,每一次比武就是生死戰。
就在這個時候,馬蹄聲來,一名披甲騎將直接衝了過來,先是用手中的馬鞭抽翻了兩個營將,然後直接策馬衝撞進了鬥毆的人群中。
在其後,又是十餘騎衝了進來,他們手持著木棍對著下麵的這些兩族丁一陣敲擊,砸的下麵一眾是哀嚎不斷,鮮血淋漓。
混亂就這樣被粗暴的消弭了,但這就真的結束了嗎?
……
摘掉麵甲,公孫離厭惡的看了一眼下麵哀嚎的兩個胡將,殺氣凜然道:
“還不站起來?如果你們連一頓鞭子都吃不住,就是活著也對我們公孫家沒用。”
這句話駭得地上的兩個胡將呲溜站了起來。
他們臉上一片血汙,顯然是傷得厲害了,但依舊不敢有怒色,腆著臉媚笑道:
“公孫郎君,怨我們,怨我們,是咱們不懂事,你息怒。”
這個叫公孫離的騎將並沒有理他們的諂媚,而是直接下了一個命令:
“有一股賊軍在小遼水的下遊乘舟過來了,你兩帶著各自的甲兵去下遊尋他們。”
見這兩個胡將不動,公孫離才補充了一句:
“這次給你記軍功。”
說完再不搭理這兩人,策馬離開了。
這兩個胡將直到這隊漢騎離開了,才敢直起腰。
這個時候,兩人沒了剛剛的你死我活,反而互相抱怨:
“真要帶族人們去下遊尋那些敵軍?”
“去個屁,那個小公孫說話不清不楚的,說一股,那這一股是多少呢?騎軍多少?步甲多少?熊的,什麼都搞不清楚就讓我們去送死。要去你去,我反正是不去!”
彆看這個扶餘將說的硬氣,但是看到那個肅慎將悶著頭就去召集部下們,此人也隻能歎了一口氣,隨後也去召集了。
半個時辰後,當這兩人沒辦法再拖延了,這兩將才磨磨蹭蹭的帶著五百兵出了營,向著小遼水的下遊而去。
而對於這一切,遠處的公孫離全部看在眼裡。
直到這些胡兵全部出動,公孫離才罵了句:
“這些胡狗一貫偷奸耍滑,想指望彼輩用命真不如指望豚犬。”
公孫度的謾罵惹來邊上另外一名騎將輕笑:
“所以才要讓他們物儘其用啊。”
說完,兩人暢快大笑。
說這話的也是公孫將,在他們身後是一支足有兩千人的龐大騎軍,這是他們公孫家的底蘊。
而之所以他們會在這裡,全因為柳毅的戰死。
他們倒不是悲痛於柳毅,而是隨著柳毅的戰死,遼東軍將的格局出現了巨大變化。柳毅是外姓大將的支柱,隨著他的倒下,以公孫度這些宗親將自然是要填補上去的。
但這個就需要他們能有拿的出手的軍功。
所以就有了這麼一幕,為了公孫家的榮耀,請這些胡虜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