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微微側過頭去,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冷聲道,“父親莫非眼瞎不成?竟連我正在教訓這不聽話的下人都瞧不見?”
聽聞此言,原本就麵色陰沉的丞相,此刻更是如烏雲密布一般,黑得嚇人。
然而,未等他來得及怒斥出聲,便聽得一旁丞相夫人滿含嫌棄與鄙夷的話語傳來。
“果真是從那窮鄉僻壤來的野丫頭,丁點大家閨秀該有的教養都沒有!難道就無人教你,身為名門望族之女,言行舉止怎可如此粗俗無禮?”丞相夫人皺著眉,高昂著頭顱,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睥睨著雲淺。
雲淺緩緩將目光移向這位丞相夫人——也就是原主的生母,腦袋輕輕一歪,神情異常認真地回應道:“夫人所言甚是,的確未曾有人教過我這些呢。”
見雲淺這般態度,丞相夫人不禁一窒,隨即怒目圓睜,惡狠狠地瞪著雲淺,眼中的厭惡之情愈發濃烈起來。
麵對丞相夫人那充滿惡意的目光,雲淺卻始終神色淡然如水,毫無波瀾。
她冷冷一笑,反問道:“既是你們皆如此厭棄於我,那又何必大費周章地將我尋回?”
“哼!若不是你體內流淌著本夫人的血液,憑你也配踏入這相府之門?更遑論享受此等你今生今世都難以企及的榮華富貴生活!”丞相夫人滿臉不屑,輕蔑之意溢於言表。
不知為何,當她第一次見到這個親生女兒時,一種難以言喻的厭惡感便油然而生。
仿佛這個孩子的出現,就是上天特意安排來羞辱她一般。
她那小小的身影,無時無刻不在刺痛著她的心,讓她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作為堂堂丞相夫人,居然連自己的親骨肉都無法護其周全。
這無疑是對她身份和能力的無情嘲諷,時刻提醒著她,自己竟是如此的無能與失敗。
她向來心高氣傲,又怎能容忍這樣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