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楊尋瞬間忍不住了:“盛朝,好哥們,不要你給我啊,反正你又不缺皮膚。”
“難道你缺?”
楊尋被他問得一愣:“我是不缺,但我就喜歡占便宜成嗎?”
盛朝沒忍住笑罵了一句:“出息。”
“阿傅,明天去大悅城唄,好久沒玩擊劍了。”
趙擎宇:“盛朝,你上次沒被虐夠啊,跟阿傅玩擊劍,又想不開了?不如比一場賽車唄。”
“我這叫越挫越勇,再說了,跟阿傅玩擊劍,我能順道偷師。”盛朝咧嘴笑道:“那行,擊劍結束了玩賽車去。”
許喃知默默放下手中的抹布,她垂著眸,修長的眼睫毛灑下一片清淡的陰翳。
抬起頭,隻見傅時今散漫地坐在椅子上,敞著一雙長腿,他沒坐直,卻給人一種慵懶貴氣的感覺。
盛朝說完之後,傅時今屈著食指,稍稍碰著他細碎的頭發,臉上漾開點漫不經心的笑。
他笑起來帶有幾分痞氣,許喃知看怔了幾秒,門口傳來一陣喧鬨聲,她不著痕跡地移開視線。
在一片喧鬨聲中,她清楚地聽到傅時今的聲音。
他說去。
周五下午可以回家,也可以自行選擇留宿在學校裡。
許喃知本想留宿,但想起幾天前收到的短信,舅舅讓她回家吃個飯,舅舅待她極好,她不想讓舅舅失落,便決定回舅舅家裡住著。
宋楚歡收拾好書包,湊近許喃知說:“知知,周六一起去玩吧?盛朝他們說去大悅城玩。”
許喃知怔了一瞬,大悅城,她剛剛聽到了,傅時今也會去。
她輕咬著唇,糾結得凝起眉梢,宋楚歡見狀,一個勁地嚷嚷:“去嘛去嘛!”
“歡歡,我晚一點再給你答複好嗎?”許喃知聲音很輕,她解釋說:“我周末去舅舅家裡,不知道有沒有時間出門玩。”
宋楚歡頓了頓,她對許喃知的家境略有耳聞,她是學校招過來的,領附中優等獎學金,學費全免,家庭和附中裡大多數人不能比。
宋楚歡知道,以許喃知這樣的成績,不管她在哪個學校,最後都能考上京大或華大,她笑了笑,沒問及許喃知的難言之隱,而是哄著說道:“好呀,希望你可以和我們一起去,我等你哦知知。”
“好。”
下課鈴聲響起,廣播站放了一首周傑倫的晴天,音樂前奏緩緩道來,廣播員清脆圓潤的聲音響起:“今天星期五,老師們辛苦了,祝各位老師、各位同學們周末愉快。”
踏著音樂的奏響,許喃知走出教室,夕陽打在走廊上,折射出一個光角,風一吹,樹葉沙沙作響,她抬起頭,傅時今依然是那身藍白校服,他隨意背著書包,寬大的肩膀將校服立得極為平整,他微微垂著頭,骨節分明的雙手在手機屏幕上劃拉。
他的手很大,最新款的手機在他手裡顯得格外小。
盛朝拎著包從裡麵跑出來,他及時收住腳步,身體的慣性撞向傅時今,傅時今隻是輕輕晃了一瞬,幾人勾肩搭背,一同走出校園。
許喃知麵色淡淡,她一往如常地走,腳步不受控地跟上,她落在他們身後好幾步,心裡湧上幾分莫名的欣喜和難堪。
她有點討厭這樣不受控的自己,但許喃知能感受到,靠近傅時今的時候,她是有那麼一點開心的。
或許也不僅僅是那麼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