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和前方的流放犯分開的,前方的犯人和負責押送的官差們估計連人都沒認齊全。
而且陌生人忽然靠近,大家都會下意識警覺的。
寧家那邊的人都是在一起的,有誰跟大家分開了一問便知。”
謝辭淵聽著雲九傾和下屬們七嘴八舌的討論,逐漸也有了自己的頭緒。
“掰樹枝當拐杖是你臨時起意,你動手之前無人知曉。
那樹枝一直在你手裡,隻有救林湛的時候在地上扔了一會兒。”
他說著,忽然開口,“玄墨,還記不得王妃救林湛時身邊都有哪些人?”
雲九傾愕然看向玄墨,後者不假思索道:“以馬為分界線,左右兩翼分彆是林湛身邊的那幾個隨從和王靖康跟他的下屬。
馬頭那邊是三爺,馬尾、馬尾的位置……是二夫人。”
玄墨說到最後都有些遲疑了。
“二夫人,你不會記錯了吧?”
玄烈驚訝的扒拉玄墨的胳膊,“且不說她一個寧家人完全沒有理由中傷王爺,而且她一個內宅婦人,想在那麼混亂的時候往王妃的拐杖上放東西還不被發現,這很難做到吧?”
寧家在發家之前隻是普通的官宦之家,並不在世家之列。
也是因為這一點,謝辭淵和寧家之間捆綁的比一般的皇室子弟和母族之間更緊密一些。
玄烈也是知道寧家對謝辭淵而言意味著什麼,所以聽到玄墨的話後他急切的反駁,意圖駁回玄墨的話。
玄墨卻完全不與他爭辯,隻是平靜的望著他,“我的記憶力如何,旁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嗎?”
謝辭淵是大行皇帝最寵愛的小兒子,從他出生之日起,大行皇帝就為他準備了無數精銳用以保護他。
而那些精銳中隨時隨地跟在謝辭淵身邊的親衛更是經過層層篩選挑出來的,時至今日,謝辭淵被流放了,玄墨他們能站在謝辭淵身邊憑的是自身的實力。
而玄墨引以為傲的實力,便是過目不忘的記憶力。
大到敵人的輿圖,小到偶爾從麵前經過的路人,隻要謝辭淵需要,玄墨就能迅速報出所有他想要的信息。
就方才那全部加起來不到二十人的小場麵,玄墨根本不可能記錯的。
玄烈聽到他的話也沉默了。
“可是,二夫人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玄烈費解的皺著臉,“不管王爺傷勢如何,用此等方式打探王爺的情況的人怎麼看都是不懷好意吧?
寧家與王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出賣王爺,對她有什麼好處呢?”
玄烈生性急公好義,自覺謝辭淵榮耀纏身時寧家跟著沾光,謝辭淵落難時寧家人亦該無怨無悔。
忽然出了這樣的事情,他除了滿腔憤怒之外隻剩下不解。
反倒是身為當事人的謝辭淵冷靜的很,“不管是什麼原因,甚至不管是不是二舅母做的,既然有人讓你試探本王的傷,至少說明在他眼裡,王妃是可以合作的。
王妃可否仔細回憶一下,你嫁給本王之前,雲道唯或者彆的什麼人有沒有與你叮囑過什麼?”
玄烈幾人這才反應過來,如果雲九傾沒有和旁人達成什麼協議的話,對方是不會無緣無故讓她去試探謝辭淵的。
他們本能的心生疑竇,隻是雲九傾已經主動將那枚樹葉拿了出來,這就令他們很為難了。
雲九傾假裝沒看到幾個人窺探的眼神,主動開口,“這就是我要跟王爺說的第二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