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這一番,雲九傾也的確累得夠嗆,又有太多的疑問想要問謝辭淵,便沒有推辭。
二人相攜回到赤鷹堂,找了一個還算乾淨的偏殿,雲九傾還沒坐下,便急切地問道:“不是說好先對外隱瞞雙腿已經恢複健康,眼睛已然複明的事情嗎,怎麼又在人前暴露出來了?
這般高調行事,當真沒問題嗎?”
扮豬吃老虎也好,示弱自保也罷,雲九傾還是很認可謝辭淵之前的計劃的。
如今康複的雙腿、複明的雙眼全都暴露在了人前,後續的所有計劃都要調整。
區區一個沙漠之鷹讓謝辭淵如此傷筋動骨,在雲九傾看來這是極其不值當的。
“無妨。”
謝辭淵倒是冷靜得很,“進了鷹巢的人出不去,出了鷹巢,本王還是那個眼瞎腿殘的廢物。”
雲九傾想想也是,鷹巢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出入的地方。
“對了,我在地宮裡發現了一間類似於書房的地方,還從裡麵弄出了一些東西,你看一下,這些東西你認識嗎?”
那密室坍塌之前,雲九傾眼疾手快地將裡麵的東西全都弄進了空間裡。
不過礙於環境,她也隻能拿一些方便攜帶的文書類的東西給謝辭淵看。
後者順手接過去,卻沒有立刻翻閱那資料,而是一臉嚴肅道:“你今日太冒險了!
孟樘都與本王稟報過了,你發現第一間密室的時候就應該出來的。
你真若是被埋在那密室裡,可叫本王如何是好?”
謝辭淵沒辦法跟雲九傾描述他聽到雲九傾被埋在地下時的心情,可他知道,如果雲九傾這次真的遇難了,他可能真的會顧不了什麼大局,直接帶著鎮魂軍大開殺戒的。
雲九傾隻是在感情上缺根弦,並非真的完全感受不到彆人的心情。
她能感覺得到,從她回到鷹巢後謝辭淵的眼神就一直定格在她臉上,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好像錯開一眼,她就會再度消失似的。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我承認,是我太自負了。”
雲九傾倒是不怕,但她也理解對方的擔心。
“一開始那幾個密室裡沒什麼機關,我就有些輕敵了,以為後麵都是那樣的,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她說著,忽然抬手覆上了謝辭淵的眼睛,“我就在這裡,你不用擔心我走丟,先讓眼睛休息一下我們再聊。”
視線忽然受阻,謝辭淵下意識地想掙脫,卻被雲九傾溫柔的言語安撫住。
他隨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其實本王也有錯,總覺得說什麼都不如你自己親眼看到的有說服力,卻一直都沒有告訴你,鎮魂軍當年雖然打了敗仗,但並沒有太嚴重的兵力折損。
就算真的和朝廷正麵對上,本王其實也有足夠的實力護你,護本王自己周全的。
你完全不用為了我們的未來拿命去冒險,去跟人博弈。”
他修長的睫毛在雲九傾手心裡眨呀眨的,就吐出了一個哪怕早就知道他有實力東山再起,也會很驚訝的真相。
他說,“鎮魂軍十二萬大軍,時隔大半年,還剩下十五萬之眾,分彆零散隱藏在大楚的各個城池中。
隻要找到謝行淵和鄧氏母子謀害父皇和母妃的證據,我們隨時都可以揮師南下,入主朝堂的。”
雲九傾驚得扯了手,想問的問題太多,一時間竟不知問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