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搖了搖頭,“鎮魂軍的事情我可做不了主,你們問宴將軍吧。”
她說著,轉身看那些決定跟她走的人,“諸位可能不知,我的大本營在穆勒川,一個離此地上千裡的地方。
一個多月前,也就是雪下的最大的那幾天,你們有一批前輩從北荒徒步四百裡到了穆勒川,總共用時十三天。
此地距離穆勒川一千零六十裡,但是沒落雪,我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內,若是抵達不了穆勒川,你們還是要離開的。
這一個月,我隻會給你們一人一把匕首,一個醫療包,還有……二十天的口糧,跟我走,你們可要想清楚了。”
雲九傾的話說完,那些人果然麵露難色。
“徒步千裡,這……這怎麼可能?”
“就是啊,還隻有二十天的口糧,外加一把刀,你這哪兒是在考驗我們,分明是在折磨人。
你不想要我們,直接留我們在這裡便是,何苦如此戲耍於我等?”
他們以為雲九傾走了兩個多月,又特地從北荒回來接他們,就一定會歡歡喜喜地將他們接回去,好生伺候著。
一聽雲九傾要用如此嚴苛的方法考驗他們,登時老大不樂意。
雲九傾也不多話,眼神掃過眾人,“千裡迢迢來戲耍你們,你們太高估自己了。
你呢,也覺得我在戲耍你?”
雲九傾眼睛直視著那個叫阿古的少年,她猶記得小少年明明自己怕得瑟瑟發抖,卻還是要提到擋在自己的夥伴們麵前的樣子。
平心而論,她希望自己的隊伍中能多幾個這樣的人。
那少年眼神灼灼地看著她,“您說之前有前輩冒雪徒步四百裡到營地,可是真的?”
“如假包換。”
雲九傾眼眸沉靜地望著少年阿古,“怎麼,怕我騙你?”
那少年繼續盯著她,“若是我竭儘全力,但沒能完成你的條件,又當如何?”
阿古話落,其他人也好奇道:“對啊,如果完不成考驗,我們怎麼辦?”
在鷹巢內雖然也需要訓練,但安全有保障,包吃包住,他們其實待得挺愜意的。
跟著雲九傾能報仇,一群人都願意試一試,但如果通不過考驗,雲九傾那兒去不了,鷹巢又回不來,那他們就沒有退路了。
雲九傾還是那句話,“隻要不是故意搗亂,若真的儘力了,但還是不符合我的要求,我會給每人二百兩銀子做盤纏。
如果你們需要,我會安排人送你們到任何想去的地方。
如有必要,可以為你們安排新的身份。
從此以後,你們忘了在鷹巢還有跟我去穆勒川的事情,自己過自己的日子。
誰若是在外麵妄議鷹巢和穆勒川的事情,不管你在哪兒,我必殺之。”
她說完,素手漫不經心地在自己的脖子上比了個斬首的動作,隨意且散漫,卻無端讓人想起了她剛才說的那句,“實在不行,就派人殺了,很難嗎?”
好像殺人這事兒,對她而言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稀鬆平常似的。
明明也沒有刻意氣勢洶洶地嚇唬人,卻無端讓人後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