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雲九傾沒有返回,真的要跟著他去盛京了。
“當然可以,我們走吧。”
八月的北戎晝夜溫差極大,這會兒已經起風了。
雲九傾話說完,率先策馬衝了出去。
從雲九傾大帳到北戎人駐守的關卡,中間不過三裡。
看到嚴陣以待的北戎士兵們,雲九傾都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結果那些人看到仁欽後卻大老遠就拉開了拒馬。
雲九傾心下一涼,“這情況,呼延戰分明是已經控製了整個北戎的情況,這些北戎百姓,怕死沒辦法幸免於難了。”
老板得知雲九傾要深入敵營,所有的探測設備都已經打開了。
聽得雲九傾的話,也不由勸她,“你要去盛京的話,我倒也能保你無憂,但是,這盛京你真的非去不可嗎?”
雲九傾有空間,自身能力也不差,呼延戰想殺她的確沒什麼可能。
但老板和宮微他們的想法其實也很簡單,能不冒險就不冒險。
雲九傾麵上淡定,心裡也慌得一批,“呼延戰那是個瘋子,她叫我去就是為了殺我。
但隻要我在他麵前活著,北戎剩餘的十萬大軍就不會亂。
這事發生的太突然了,宮微他們需要一點調整部署的時間。”
雲九傾不是嗜殺成性的魔頭,能不傷及普通百姓的時候她肯定是儘量不傷害他們的。
但眼下呼延戰瘋成這樣,她顯然是顧不上那些北戎百姓了。
現在能保她自己麾下的將士們不白白送死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二百裡的路程,有仁欽帶路,沒有關卡攔截,雲九傾在當夜之時就到了盛京。
才入盛京,就看到滿城縞素,就連盛京城最高的那兩座雙子塔都掛上了白帆。
而雙子塔中央,一群白袍將士身著孝衣堵在官道上,隊伍中央由四匹白馬拉著的棺槨前站著兩隻比人還高的白狼。
雲九傾腳步頓住,目光直視著隊伍前方一身孝服,神情悲切的呼延戰,“是我來晚了,還是缺個出殯的人,所以呼延丞相才掐著點兒讓我來的?”
“你是個聰明人,既然來了,就向太後謝罪吧。”
呼延戰向前走了幾步,直接遞給雲九傾一把匕首,“你在太後麵前自裁謝罪,本相自行獻城,讓宴王收了北直隸十四州。
若是非要等到本相動手,那本相就跟你耗到最後。
本相不在乎,但你,耗得起嗎?”
呼延戰現在是一門心思的想給呼延太後報仇,根本不管後果了。
而他賭的也是比起了無牽掛的他,雲九傾還有諸多牽掛。
以前雲九傾腦子靈活,武器強大,還有謝辭淵幫忙,他怕她,可現在,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也該讓雲九傾怕一怕她了。
他冷靜的催促,“上路吧,雲九爺。
你應該不希望……”
“不希望你媽!”
雲九傾沒忍住爆了粗狂,素手一抬,對著呼延戰就是一槍。
順手將手中醫藥箱輪了出去,正落在白袍軍聚集的中央。
醫藥箱落地的瞬間出殯的隊伍中心開花,漂亮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