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使,似有人跑了。”
堂內太師椅中,端坐著一個看著三十不到,但氣質極佳,望之如謫仙下凡的男子。
他聽到這話,不由眉頭一皺。
“跑了不會去追嗎?這點小事也來煩本座?”
“還有,狗縣令的住處找到沒?速速找到他,取了他官印。”
狠厲男子聞言,不敢反駁,訕訕道。
“屬下遵命。”
說著,他便躬身退了下去。
待出了堂內,他身上的凶悍氣息才重新浮現。
喚來兩名教徒後,吩咐道。
“剛剛有人從後院跳牆跑了,此人似不通武功,跑不遠的,你們倆速速去追,務必抓回來。”
非是他自己不想第一時間追白縣令。
實在是……若事事都讓他出麵,他還怎麼體現自己在教中的地位?
他大小也是個香主,可不是普通教徒。
“是,鄭香主。”
兩名教徒忙躬身應道。
然後,轉身朝後院處,匆匆追了過去。
鄭香主便滿意地點了點頭。
此次各路聖使彙聚林溪,卻被他們西北路搶了先。
和當初貪功心切,提前煽動流民暴動的聖使劉進不同。
他們西北路聖使陳瀾,不動則已,動則雷霆萬鈞。
一入林溪縣,他們立馬夜襲縣衙。
隻要縣令大印到手,那時候可操作的東西可就多了。
心中想著自家聖使的謀劃,鄭香主心中不覺得意起來。
等你們其他各路聖使抵達,咱們西北路早就大功到手了,嘿嘿嘿。
……
“媽呀,還有人追。”
聽著身後傳來的腳步聲,白縣令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都跑了那麼遠了,那些賊人居然還能追上來?
“白某……白某該如何是好?莫不是天要亡吾也?”
腳步聲越來越近,偏偏白縣令腿腳酸軟,漸漸開始跑不動,他不由絕望地想哭。
明明都要高升調任了。
卻又讓他遇到這等晦氣事。
這些賊人怎麼就不晚來幾天呢?
到時候死的也就不會是他了。
“誰能讓吾絕處逢生……吾……咦,子玉賢弟,對啊,去三味書屋。”
正自絕望間,白縣令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洛珩。
子玉賢弟武功高強,連數千白蓮妖人在他麵前,都像是綿羊一般任由驅逐。
若是他能跑到三味書屋……那還怕個屁的賊人啊。
念及此,白縣令頓時腰不酸,腿不軟了,隻覺得渾身都是力氣。
他辨了辨方向後,就朝著城南發足狂奔。
“在那裡,追!”
兩名被派遣出來的信徒,聽到了白縣令的腳步聲,忙追趕了上去。
這兩個教徒,似乎也不是什麼武功高手,速度並不快。
再加上白縣令又比他們更熟悉地形,時不時穿街走巷,居然被他漸漸跑到了城南大街。
“快了,快了,就在前麵……白垣啊白垣,十年寒窗都熬過來了,可不能倒在這裡。”
白縣令其實早已跑不動,隻靠著胸中一口氣撐著。
氣若泄了,後果還真難說。
追逐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路上似也驚動了縣中居民。
偶有百姓推窗張望,當看到是兩個提刀凶漢時,便又砰的一聲關上了窗戶。
誰敢惹凶徒啊,不要命了?
“狗東西,跑得倒是挺快,害老子追了那麼久。”
終於又追逐了數丈後,兩名教徒追了上來,提著刀一臉獰笑地開始逼近白縣令。
白縣令頓時嚇得兩腿酥軟,再想發足跑時,卻發現怎麼也邁不開步子了。
他隻覺手足冰涼,幾欲癱倒,絕望之下發出淒厲的呐喊。
“子玉賢弟……救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