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珩解釋了一句。
心下卻暗暗歎了口氣。
一切都如他先前所料那般,白蓮賊絕不會虎頭蛇尾。
地方守軍也根本防不住白蓮教高手。
此番白蓮教高手夜襲縣衙,縣外的駐軍們居然毫無察覺。
任由白蓮教高手出入林溪如無人之境。
“白蓮教真是陰魂不散……可惜繡衣衛都已撤走,蘇雲軒也南下回京,否則何至於讓彼輩在縣衙逞凶。”
白縣令憤憤不平地說道。
要是蘇雲軒還在寅賓館,白蓮教妖人恐怕剛摸進來,就早已被發現。
若朱雀、玄武等繡衣衛還在林溪。
那白蓮妖人根本連潛入林溪的機會都不會有。
可惜他們都走了。
一想到自己下屬這會多半都已經遭到白蓮賊的毒手,白縣令心中愈發憤恨。
洛珩望了白縣令一眼,見白縣令一身常服,心中忽地一動。
“大人官印不在身邊?”
他想到了一個可能。
白蓮妖人為何要夜襲縣衙的意圖。
“官印?大晚上的白某自然不會……糟糕,官印!”
白縣令隨口回道,但很快便意識到什麼,麵色大變。
官印不在身邊,怕是已落入白蓮賊手中了。
雖說白蓮賊未必懂官印代表了什麼,但萬一呢?
心念至此,白縣令麵色慘然,六神無主。
“完了,這次本官要完了……”
一旦白蓮教妖人,借著他的官印搞出些事端來。
那麼,他彆說以後的官途了,能不能保住性命,都在兩可之間。
他能不慌麼?
“子玉賢弟救我!”
白縣令豁然站了起來,便欲向洛珩跪下去。
眼下隻有洛珩能救他。
隻要能挽救他的官途,他的性命,彆說是跪一跪了,就算讓他散儘這些年積攢的萬貫家財,他都在所不惜。
“大人無需如此,你我本是至交,洛某又豈會見死不救。”
洛珩一把扶起白縣令,道。
白縣令都能意識到問題所在,他又如何想不到?
不過,他對白縣令這枚棋子還有大用,自不可能坐視對方陷入險境。
更彆說洛珩本身對白蓮教也無甚好感。
他又怎容許白蓮教妖人在林溪縣興風作浪?
“大人且稍待,待我去縣衙會會這幫賊人。”
安撫住白縣令後,洛珩麵色淡淡的說道。
聽到這話,白縣令心中安靜了下來。
他一臉感激地望向洛珩。
“子玉賢弟真是白某貴人,若無子玉賢弟,白某恐早已萬劫不複……”
“日後子玉賢弟就是白某親兄弟,但有所請,必不推脫。”
說著,他朝洛珩作揖連連。
他在朝堂大佬,諸多士子們眼中,或許隻是個平庸之官。
但不代表他就是個愚笨之人。
事實上,白縣令絕對是個聰明人。
洛珩一而再再而三地幫他,其中必有所圖,他豈能不知?
但這又如何?
人與人之間的交往,不就是這樣的嗎?
想著,白縣令忽然放低聲音,低聲道。
“賢弟,白某之妻向來孤獨,或可與賢弟之妻結為手帕交……”
這話剛出口,對麵的洛珩眼眸中已經抹過些許笑意。
很好。
這不就有所回報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