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京之前,還和玄武照過麵呢。
“發生了什麼?玄武怎麼會躺在這裡?身上還……嘶,我的天,誰下的狠手?”
厲千絕邁步上前,細細打量了玄武一眼,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先前他隻關注了玄武身上的錦袍,並沒有注意其他。
此刻上前仔細打量後,他才發現玄武身上竟插著好幾支箭矢。
這些箭矢深深的插進玄武的軀體內,看著觸目驚心。
“難道是剛剛那些披甲士卒?”
厲千絕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剛剛他雖也看到了有披甲士卒出沒,卻並未放在心上。
如今看來,他們或許是對付玄武去了。
“你說你好歹也是堂堂繡衣衛督司,怎的混得如此慘?”
厲千絕望著昏迷不醒的玄武,暗暗搖頭。
換做以往,他看到老對頭如此倒黴,隻會幸災樂禍,說不定還會趁機取了對方性命。
可現在他都已經歸順洛珩門下了。
洛珩有多重視玄武這位繡衣督司,從當初他在城外酒家出手,嚇走厲千絕就能看出來。
厲千絕很清楚自家老爺的想法。
他覺得他做不得袖手旁觀了。
“媽的,就當老夫上輩子欠過你的債吧。”
厲千絕暗罵了一聲後,俯身開始查看玄武的傷勢。
……
“死閹人,還不動手嗎?”
“還是說……隻有老子一人,你反而不敢動手了?”
薑破虜一臉譏諷地望著小葵。
他和小葵對峙了很久。
先前還大發神威的小葵,卻遲遲沒在動手。
薑破虜到底也是宗師,漸漸回味了過來。
眼前這個死太監,他的武功怕是適合團戰吧。
單對單反倒無法發揮出他鬼魅般的速度了。
畢竟,死太監就算速度再快,他隻要全力死守,多半也奈何不了他。
小葵不答,隻能陰森森地盯著薑破虜。
那眼神之陰毒、怨憤,看得薑破虜一陣心驚肉跳。
他都不知道死太監何來如此情緒。
明明在今日之前,他都沒見過這個死太監。
若說是為了他救走玄武,他覺得也不至於如此。
你看,死太監都沒去追玄武,而是留下來和他莫名對峙了。
“張大人,這裡就交給你了,咱家先撤了。”
就在薑破虜心下莫名其妙之時,小葵突然開口。
薑破虜一凜,這才發現,遠端鎮衛軍竟已趕了過來。
那位兵部的中年文官,跑得有些上氣接不了下氣,滿頭是汗。
“該死,老子上當了!”
看到這一幕,薑破虜心中頓時明悟過來。
眼前死太監哪是要和他對峙,分明是在拖延他的時間。
死太監在等鎮衛軍到達!
念及此,薑破虜頓時驚怒交加。
他突然隱隱覺得,先前和突騎們突圍了的玄武,未必已經安然離開了。
他不知道這個預感從何而來。
隻是覺得……賬簿波及了整個朝堂,那些朝堂大佬對他們恨之入骨,真會這麼輕易就讓他們離開京城?
數百鎮衛軍、數十個錦衣內侍,雖也聲勢不小。
但多少給人雷聲大雨點小的感覺。
或許……那些朝堂大佬真正的殺手鐧,並不是眼前這些人?
薑破虜如是想到。
他的心,漸漸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