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計劃行事,將他們帶來吧。”
青龍心領神會,轉身而去。
署衙外。
秦安、巴天陽二人,麵色已恢複正常。
先前他們雖被無名番子給小覷了,讓他們隱有種被羞辱了的感覺。
但,這兩個老頭終究是曾經的江湖前輩,經曆過各種大風大浪。
此刻,他們心境已經恢複平靜。
民不與官鬥。
在官字麵前,任你江湖高手,又能如何?
江湖高手若真如世人想象的那般厲害,他們倆個也不可能投身番陽伯府,尋求庇佑了。
這一切,還不是因為他們鬥不過官,或者說權貴嘛。
而繡衣衛,毫無疑問是不折不扣的“官”。
“秦兄,你說……咱們的算計能不能成功?”
等了片刻,始終不見張烈出來,巴天陽似有些按捺不住,小聲朝身邊的秦安問道。
秦安武功雖與他在伯仲之間,但江湖資曆要比他更老一些。
他一向視秦安為兄。
“噓,巴老弟,慎言。”
秦安聞言,眉頭一皺,低聲喝道。
頓了頓,他才小聲說了句。
“咱們能有什麼算計?咱們說的都是大實話,若二公子真因此……那也和咱們無關,想必府中的老太太,也責怪不到咱們頭上。”
聽到這話,巴天陽麵上泛起心領神會的笑容。
沒錯,咱們又沒蠱惑二公子,說的都是些實話。
二公子是勳貴出身不假吧?
勳貴有不敗金身也不假吧?
但若二公子,真以此拿來當倚仗,惹怒了洛珩這個繡衣都督,因此被罷官……甚至丟了性命。
那也是繡衣都督囂張跋扈,不給勳貴情麵,與他們何乾?
府中老太太就算再寵愛二公子,也怪罪不到他們頭上。
嗯,二公子最好就此被罷官,不,還是被洛珩殺了最好。
這樣,番陽伯府才能恢複正常,也無人再與大公子爭爵位了。
作為利益已經和番陽伯府捆綁得極深的供奉。
不管是秦安,還是巴天陽,自然都希望才能更為出眾的大公子張煦繼承爵位。
可惜,番陽伯府有個偏心老太太在。
大公子張煦地位岌岌可危,眼見就要重現當年沐沂以非嫡長子身份繼承武威侯之事。
內心偏向張煦的秦安、巴天陽,也隻好出此下策。
借繡衣衛之刀,除掉張烈這個伯府隱患。
說起來,這兩個老東西,對於番陽伯府倒也是丹心一片。
倆人正自嘀咕間。
先前那冷麵番子,再次走了出來。
“都督讓你們進去。”
“隨我來吧。”
他冷冷地說了一句,便轉身又進了署衙。
秦安、巴天陽倆人愣了一下。
這洛珩好端端的怎麼又要見他們?
來不及多想,倆人便邁步跟上了冷麵番子,朝署衙裡端走去。
不一會,抵達偏廳。
“進去吧,都督在裡麵。”
冷麵番子撂下一句話後,便不理會秦安、巴天陽二人,自顧自地肅立一旁,把守起大門。
秦安、巴天陽對視一眼,深吸一口氣,邁步進了偏廳。
“番陽伯府家奴秦安、巴天陽,叩見繡衣都督。”
走入廳內,不及細看坐在椅中的洛珩,倆人便俯身拜倒下來。
他們行的是大禮。
沒辦法,他們雖然是番陽伯府的供奉。
但供奉這玩意,聽著高大上,說到底……其實還是權貴的家奴。
隻是相比起普通家奴,自主性更高,也更有話語權罷了。
麵對洛珩這樣手握大權的繡衣都督,連他們主子張烈都要行禮,更遑論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