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陽伯府老太太之心,路人皆知。
誰不知道她偏愛張烈這個小孫子,一心想要效仿武威侯府舊事,將番陽伯爵位留給張烈?
“荒唐!”
“爵位繼承自有朝廷製度,一個糊塗老太太焉敢亂了綱常?”
“若人人都要效仿那武威侯舊事,那天下再無嫡庶之分,長幼之彆!”
“本座知道你們是張烈的心腹,本座警告你們……莫要亂了綱常。”
“回去轉告那糊塗老太太,嫡長繼承製度乃我大楚立國之基,任何人都不許破壞,否則……”
青龍聲色俱厲,說到最後更是殺氣騰騰。
秦安、巴天陽二人聽得目瞪口呆,半天沒回過神。
繡衣衛好端端的怎麼乾涉起番陽伯府的繼承人事情了?
他們想乾嘛?
“青龍,你的話過了!”
“番陽伯府老太太是老誥命,早年於皇後娘娘也有恩情,她不是是非不明之人。”
“想來外邊那些,都是傳言罷了。”
洛珩敲了敲案幾,適時製止了青龍的恫嚇。
說著,他看向秦安、巴天陽。
“兩位,非是本督和青龍督司要多管閒事。”
“而是我等身為天子近臣,自當為天子分憂。”
“番陽伯府事小,嫡長綱常事大。”
“若番陽伯府非要效仿武威侯舊事,會讓有心之人借機生事,此非社稷之福,可明白?”
洛珩的語氣倒是挺和善的,笑吟吟地說道。
秦安、巴天陽二人,這才漸漸品味過來。
他們懂了。
敢情繡衣衛不是要乾涉番陽伯府的事情,而是怕……此事亂了嫡長子繼承製度,讓朝中勢力頗大的三皇子找到奪嫡由頭啊。
也是,繡衣四大都督可不就是太子的心腹麼?
聽說洛珩這個新任都督,也與東宮來往甚多。
秦安、巴天陽徹底懂了。
他們自覺明白了洛珩和青龍此番恫嚇他們的用意。
“怎的?莫非兩位非要執迷不悟,扶那張烈上位?”
“那就休怪本督……”
見秦安、巴天陽沉默不語,洛珩忽然變臉,語氣漸厲。
秦安、巴天陽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都督明鑒,我二人並非二公子心腹,實乃……支持大公子之人。”
倆人忙躬身請罪,剖心表態。
洛珩還未開口,一旁的青龍便已冷笑道。
“笑話,誰不知道你二人是伯府老太太親自調撥到張烈身邊的心腹?”
“你二人會支持張煦?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到了這時候,還想糊弄都督,真以為我青龍不敢殺你們?”
青龍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看著秦安、巴天陽二人的眼神殺機畢露。
秦安、巴天陽二人隻覺得坐立不安,心驚肉跳。
他們忙戰戰兢兢的回道。
“都督明鑒,二公子此人……說句不好聽的,就是草包廢物,他若繼承了伯爺的爵位,伯府怕是要就此衰敗。”
“我二人深受伯爺大恩,又怎會明知二公子扶不起,還去支持他?”
也許是覺得已經明白了洛珩和青龍的意圖,這會秦安、巴天陽二人再無任何隱瞞,很是誠懇的表明心意。
老實說,他們這會心下多少還有些竊喜。
若真有繡衣衛乾涉此事,怕府中的老太太也要掂量掂量了。
“行了,青龍,給老前輩留點麵子。”
洛珩淡淡的叱喝了青龍一句。
緊接著,又抬眸看向秦安、巴天陽。
“本督不在乎你們是張烈的人,還是張煦的人。”
“今日喚你們過來,是讓你們給番陽伯府帶句話的。”
“張烈以權謀私、貪贓枉法,更有通逆之嫌,本督不日將斬他首級,以正國法。”
“好了,你二人可以回去報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