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的第一縷陽光灑落下來。
將整座成都府暈染得金紅一片。
成都府多酒家。
三步一樓,十步一閣。
有詩雲:
錦城滿目是煙花,處處紅樓賣酒家。
坐看浮雲橫玉壘,行觀流水盪金沙。
此刻天雖才剛剛放亮,街道上便已有熙熙攘攘的行人。
讓這座巴蜀之地的明珠,顯得格外生機勃勃。
鎮撫司衙門內。
“都督,清虛、清酒兩位道長求見。”
青龍匆匆走入,朝著洛珩抱拳一禮,道。
清虛、清酒這兩個小道士,昨日卻是跟著他們回到了成都府,並在署衙內留宿了一夜。
洛珩點點頭,道。
“帶他們進來吧。”
他當然知道清虛來見他的意圖了。
等著他的鯨吞功呢。
好在,昨夜鄧黎已經連夜謄寫了一份出來。
不一會。
清虛、清酒倆人,跟著青龍走了進來。
“見過洛都督。”
兩個小道士朝洛珩打了個稽首。
行禮畢,清虛倒還好,神色淡定,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
那小女冠清酒,一雙眼睛卻在偷瞥著洛珩。
顯然,她對洛珩昨日收服鄧黎的事情,依舊感到很不可思議。
“兩位請坐。”
洛珩擺了擺手,笑道。
清虛微微頷首,也不客氣,踱步走至座椅前坐了下來。
清酒則遲疑了一下,然後宛若小媳婦一般,跟在清虛身後小心翼翼的落座。
“這便是《鯨吞功》,青龍,拿給道長。”
洛珩也沒墨跡,從袖中掏出一份簿冊,遞給身旁的青龍。
青龍接過後,轉身給清虛送了過去。
清虛神色淡淡的麵龐上,不覺浮起一絲喜色。
鯨吞功終於到手了!
他一把接過薄冊,似有些按捺不住,迫不及待的翻看起來。
坐在他身旁的清酒,輕輕扯了他一下,提醒他不要失禮。
隻是,此刻的清虛哪還顧得上這些?
他體內的奇寒障毒,已經折騰的他“欲仙欲死”了。
最近這段時間,他隻能靠著烈酒的麻醉,來勉強壓製障毒發作時的痛苦。
但這終究治標不治本。
“有水者,曰川、曰河、曰湖、曰江,江河湖川向使東流,彙於天地儘頭,謂之海。海,納百川而成形,此天地至理也。餘常思,海能納百川而壯,內氣者亦非如是?是故……”
一行行文字,躍入清虛眼簾。
清虛乃道門出身,本就識文斷字,飽讀道藏,自然一眼就能看懂。
“原來如此,鯨吞功取的是海納百川理念,難怪……”
他喃喃自語,麵上露出恍然神色。
《鯨吞功》並非鄧黎所創的武功。
相傳,來自南北諸國逐鹿年代。
彼時的武道極為繁榮,強者輩出。
雖比起群帝爭鋒年代,不見了超脫境大能,但陸地神仙境強者,卻是屢見不鮮。
創造《鯨吞功》的作者,便是一名陸地神仙境強者。
此人姓白,名燁,字子明。
效力於南朝楊帝,曆任尚書台尚書令、討逆大將軍等職。
可謂出將入相,文武雙全。
是南朝揚國一百六三年曆史中,最驚才絕豔的人物。
可惜,最終也沒逃過兔死狗烹、鳥儘弓藏的結局,落得個身首異處,九族儘誅的下場。
但不管如何,白燁能在南北諸國年代,獨領風騷數十年,毫無疑問能算是那個年代,最出眾的幾個天驕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