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聽點,孝順仁慈,兄友弟恭。
說難聽點……就是個優柔寡斷、婦人之仁的爛好人罷了。
成不了什麼大器。
這樣的人,能清洗他的黨羽才怪。
“其他呢?”
項炎並未在這些方麵多糾結,繼續問道。
這些明麵上的黨羽,哪怕被清洗一空,他也不在意。
“回殿下,支持您的勳貴們,如今也損失慘重。”
“番陽伯、定遠伯、安遠子……等人,皆被判了誅九族之罪,隻待秋後問斬。”
打更人躬身回道。
聽到這話,項炎輕輕歎了口氣。
那晚的宮變來得太突然,以至於他得到訊息時,事情已經無法收場。
尤其是天璣等人打出“扶三皇子上位”的口號後,更是讓他被動到了極點。
他甚至都不敢派人出府邸,生怕被坐實參與宮變的事實。
項炎早就知道,像番陽伯等支持他的勳貴,早已對朝廷,或者說保德帝不滿到了極點。
他也能預料到,一定會有勳貴趁機摻和到宮變中。
隻是……當晚會有那麼多勳貴跳出來,卻出乎了他的預料。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透,天璣等人的宮變根本不可能成功。
偏偏,這些勳貴就像失了智般,都跳了出來。
損失慘重啊!
一下子被滅了那麼多勳貴,且還都是支持他項炎的人。
項炎此刻的心情沉重到了極點。
明麵上的黨羽,他可以不在乎。
但這些支持他的勳貴,手頭上可都或多或少掌握著一定兵權。
沒了這些人,他東山再起的希望,又渺茫了幾分。
“罷了,都是命。”
“番陽伯彼輩莽而無謀,沒了也就沒了,隻要武威侯不出事,孤早晚……”
項炎搖了搖頭,道。
隻是,他話尚未說完。
就見打更人麵露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的?莫非還有壞消息?”
項炎心下一凜,道。
打更人哭喪著臉點了點頭。
“武威侯被下了詔獄。”
聽到這話,一直從容淡定的項炎,驀地晃了晃身子。
籠在椅子把手上的大手,一下子攥了起來。
啪嗒聲中。
座椅把手竟硬生生被他抓斷。
“怎麼回事?”
項炎的麵色難看到了極點。
武威侯本人也就罷了。
雖有些本事,但到底也就那樣,無非是矮子裡麵拔將軍,在一眾紈絝勳貴中勉強拔尖而已。
他不在意這家夥的死活,哪怕武威侯可能是他未來的老丈人。
但,武威侯府卻不一樣。
大楚軍方有三股勢力。
一個是隴鄢候府,世代鎮守北境,麾下雄兵十萬,是大楚軍方聲望最隆的勳貴。
當然,隴鄢候府聲望會這麼高,自然也不隻是靠著燕秋一人之功。
而是三代隴鄢候積累下來的無上功勳,才成就了如今隴鄢候府的赫赫聲名。
初代隴鄢候,隨大楚太祖定鼎中原。
之後又數度與草原異族交戰,殺得草原異族聞其名而色變。
功成名就後,初代隴鄢候也沒像其他勳貴一樣,就此沉醉於榮華富貴之中,而是始終鎮守在北境,防止草原異族入侵。
這一鎮守,就是近三十年。
直至他以七十高齡,率軍擊退突奴人大舉入侵後含笑氣絕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