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跟你說話呢,你聾了,還是啞了?”小太監雙手叉腰,罵罵咧咧,活脫脫一副潑婦罵街樣。
達巴思愈覺惡心。
他也同樣被楚人給閹了,但卻從不會這樣陰不陰,陽不陽的。
他真搞不懂,好好的太監為何非要娘娘腔似的。
“好好好,咱家就知道你這賤蠻奴腦後長反骨,你等著,咱家定會上報葵公公,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哼。”
小太監怒氣衝衝,捏著蘭花指罵道。
非是他故意要找茬,實在是這達巴思太不識抬舉。
他是誰?
葵公公身邊的紅人小安子。
整個內廠誰不知道他小安子深得葵公公信任和器重?
你達巴思一個蠻奴,還是個沒了根的蠻奴,就算跟著殿下早了點,又如何跟我小安子相提並論?
咱家不過看你威武雄壯,想和你玩玩虛凰假鳳的遊戲,你竟不識好歹百般拒絕,真是給臉不要臉。
小安子的目光中閃過怨毒神色。
像他這樣早已扭曲了性格的太監,一向喜歡睚眥必報。
達巴思沒能如他願,他豈能善罷甘休?
“閉嘴,再敢囉嗦,殺了你。”
小安子的喋喋不休,終於將達巴思激怒。
他凝眸望向小安子,眼神中殺意淩然。
小安子頓時打了個寒戰,聲音戛然而止。
他雖是內廠太監,也修煉了葵花訣,但在達巴思這種一看就是猛人的家夥麵前,多少有些不夠看。
小安子很明智地選擇了閉嘴。
“涪陵與成都府已近在咫尺,你我在路上耽擱了太多時日,若還在涪陵休整,你不怕誤了殿下的大事?”
見小安子閉嘴,達巴思怒火稍稍平息,沉默了片刻後,嗡聲道。
作為項炎的下屬,若是可以的話,他也希望儘可能避免和內廠太監們起衝突。
畢竟他雖不怕這些內廠太監,但執掌內廠的小葵,卻讓他忌憚得很。
小葵和他關係極差,哪怕他們都是突奴人,但雙方部落間的世仇,卻讓他們永遠不可能化敵為友。
在項炎麾下,他比不上小葵那般深受信任,大權在握。
他是孤家寡人,勢單力薄。
和內廠結怨吃虧的隻會是他。
達巴思隻是長得像莽夫,卻不是真莽夫。
“哼。”小安子哼了一聲,卻也沒在提什麼在涪陵休整這樣的話。
達巴思鬆了一口氣,又道:“這幾天你也聽到了,繡衣衛比我們早一步到了成都府,再拖延下去,情況會很不妙。”
小安子默然,好半晌後,才有些傲嬌地回了句:“走就走,還真以為咱家身子骨弱不禁風,非要休息啊,哼。”
說著,他跺了跺腳,一扭腰,便朝遠處官道飛掠而去。
達巴思見狀,眼眸中浮起一絲笑意。
他突然覺得,這個什麼小安子也不是那麼討厭,隻是嘴巴碎碎叨叨了一點。
想著,達巴思大步跨出,身體已在數尺外。
官道上頓時出現一大一小兩個身影,飛掠而過。
大的身影,雖看著步伐粗鄙不雅,但速度卻不慢,若奔馬馳騁,
小的身影則好似鬼魅,飄忽而又詭異。
僅僅片刻,他們便已越過涪陵城,進入山道之中,漸漸消失不見。
幾乎同一時間,山道另一端也有兩個身影在飛速前行。
對比起達巴思和小安子來,這兩人的身姿要飄逸了很多。
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赫然是繡衣衛都司青龍、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