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夜入深宮,意欲何為?”
當項炎剛剛靠近坐忘閣時,裡端便已傳來王潮陰惻惻的聲音。
下一刻,身著一襲大紅色行蟒袍的王潮,驀地出現在項炎麵前。
項炎麵色淡定,似乎一點都不意外自己被王潮發現。
堂堂老牌大宗師,若連敵人靠近都察覺不到,那也不配當大宗師了。
“無他,孤來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項炎凝眸望著王潮,冷聲道。
王潮挑了挑眉,嘴角泛起一抹譏誚。
“哦?卻不知是何物?”
這個三皇子不會以為成了大宗師,就能為所欲為了吧?
天真!
“如畫江山!”
項炎對王潮的譏諷笑容視而不見,淡淡道。
聲音落。
他倏地一步跨出,凝指成爪,朝著王潮探了過去。
嗤!
淩厲的破空聲,在夜色下顯得格外淒厲。
王潮麵色一沉,反掌拍出。
轟!
氣浪翻飛,恐怖的內勁宛若潮水般籠罩而下。
項炎絲毫不懼,手指猶如鷹爪般向王潮撕了過去。
霎時間,兩道身影戰作一團。
夜色下。
身著黑色蟒袍的項炎,像鬼魅一般,飄忽不定。
而一襲大紅行蟒袍的王潮,則好似一輪驕陽,璀璨奪目。
裡端,正殿內。
保德帝緩緩走了出,行至廊簷下,停了下來。
他麵無表情地望著交戰的王潮、項炎。
換做以往,勉強隻有一流實力的他,壓根看不懂大宗師之間交戰的門道。
畢竟,大宗師是他遙望而不可及的境界。
但如今。
他非但能看懂,甚至還有種……大宗師不過爾爾的感覺。
“仙法果然不是武功能比擬的。”
“區區大宗師,不過如此,嗬!”
保德帝雙手背負,麵上泛起冷笑。
他並未對項炎有大宗師實力感到任何意外。
這個孽種一直在隱瞞自己實力,瞞過了朝堂上下,但卻瞞不過保德帝。
王潮手中的密諜,早就將項炎調查得一清二楚了。
甚至就連項炎什麼時候踏入大宗師境界,都知道得明明白白。
“不過……這孽種敢有膽量弑君,這膽量卻是勝過了我兒。”
保德帝搖了搖頭。
項炎突然潛入坐忘閣,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不用想就知道。
無非就是想弑君唄。
老實說,這挺出乎保德帝意外的。
他還以為項炎被圈禁後,會老實上一段時間呢。
畢竟,戊戌夜宮變得影響雖大,但實則項炎的實力並未有太大的受損。
也就是損失了番陽伯這些明麵上支持他的勳貴而已。
按道理,項炎根本不需要這般著急。
但偏偏,項炎跳出來了,還跳過中間步驟,直接來到弑君這一環。
著實讓人很意外。
“也是,隻要殺了朕,怕還真沒人能製他了。”
略一思量,保德帝已明白過來。
就算是保德帝,也不得不承認,論能力的話,項炎這個孽種確實要勝過太子。
凝望了片刻,戰況越來越激烈。
但保德帝的雙眉,卻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這個孽種竟漸漸壓製住了王潮?
饒是保德帝早已知道項炎是大宗師了,但這會親眼看著他慢慢壓製住老牌大宗師王潮,心下依然有些不可思議。
王潮是誰?
那是陪伴了他數十年的貼身太監。
在他還未登上皇位時,就能以宗師境抗衡大宗師的武道強者。
保德帝登基後,又搜羅了不少武功讓王潮參悟。
可以說,如今的王潮,放在整個江湖,也是最頂尖的大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