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蒼蒼入紫冥,下看南極老人星。回飆吹散五峰雪,往往飛花落洞庭。
六月的衡山,與彆季頗有不同。
嫋嫋雲霧環繞山巔,嶙峋堆疊的怪石間,樹木亭亭如蓋,將整座衡山暈染得碧綠一片。
山道上。
一個身著寶藍色勁裝的少年,匆匆朝著山頭的大殿走去。
少年神色略顯凝重,一路所過,竟無視了紛紛向他打招呼的衡山弟子。
這讓眾衡山弟子訝異極了,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作為衡陽郡最大的江湖門派。
衡山劍派若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堪稱立派百多年來最巔峰時期。
整個衡陽郡,宛若衡山劍派的私家後花園一般。
上至官府,下至黎民百姓,無人敢不給衡山劍派麵子。
這也使得衡山劍派弟子下山曆練時,往往目中無人,跋扈極了。
“寶成師弟,掌門可在?”
先前的寶藍色勁裝少年,走至大殿前停了下來,朝著門口的守門弟子問道。
他的聲音略帶惶急,看著似有大事發生。
被稱之為寶成師弟的守門弟子,卻似乎沒注意到這點。
他麵上泛起些許訝異的神色,看著寶藍勁裝少年問道。
“成陽師兄,什麼風把你給吹回來了呀?”
“師兄你不在衡陽吃香喝辣,咋突然回山了?”
寶成師弟語氣中夾雜著一絲酸溜溜的味道。
衡山劍派如今弟子眾多。
但,也隻有門內極為出挑的弟子,在學武有成後,才有資格被推薦到衡陽郡官府任職。
沒錯,是在官府任職。
衡陽郡上下,不管是郡守府,還是其他衙門。
幾乎已是衡山劍派弟子的天下。
“師弟,莫要打趣了,快去給師兄向掌門通稟,外邊發生大事了。”
成陽師兄急聲說道。
他本在郡守府任職,此次得到消息,便匆匆回山想要告知掌門。
若這消息屬實的話……那對於衡山劍派而言,不吝於滅頂之災。
成陽本是衡陽郡富家子弟,自身利益早已和衡山劍派捆綁在一塊了。
若衡山劍派倒黴,他成陽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嘿,師兄你也忒多事了,這衡陽都是咱們的地盤,還能有什麼大事。”
寶成師弟聞言,撇了撇嘴,不以為然地回了句。
不過,說歸這麼說,他還是乖乖地轉身進了大殿,去替成陽通稟了。
隻是……對於寶成師弟而言,衡山劍派就是衡陽郡的天,能有什麼大事,還能讓天塌了?
顯然是成陽師兄大驚小怪。
也是哦,這成陽師兄以前在山上時,就喜歡一驚一乍。
成陽見狀,麵上露出無奈的神色。
門內的師兄弟們,似乎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上次傳回屠狗大會的消息後,他們就該警覺起來才是。
畢竟,連江師叔他們都全折在了江城。
偏偏師兄弟們,渾然沒當成一回事,依然覺得衡山劍派獨霸衡陽呢。
哎!
正自感歎間,寶成師弟從殿內快步走了出來。
“師兄,掌門讓你進去。”
聽到這話,成陽心下一振,心道還好掌門知道輕重。
他朝寶成師弟點了點頭後,邁入走入殿內。
大殿很大。
隔出了內外兩間。
外間是衡山劍派正堂。
大堂內供奉著衡山劍派曆代祖師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