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十秀坊】畫舫。
二皇子項煥已經喝得滿臉通紅,雖未至酩酊大醉的程度,卻也已經有了八九分酒意。
“老弟,你放心,繡衣衛這邊哥哥替你搞定。”
項煥拉著項坎,咋咋呼呼道。
這二皇子酒品似乎不咋滴,還未十分醉,便已經分不清南北,連他和項坎的輩分都忘了,一口一個老弟哥哥的。
項坎倒是看著依舊很清醒。
“有皇叔出馬,小侄自然放心。”
他笑著說道。
這話聽著多少有些糊弄項煥的意思。
一旁的如煙,無語地看著這二人。
一個皇子,一個鎮國公嫡子,似乎真沒把她當外人了啊。
什麼話都往外說,也不怕她傳出去。
如煙搖了搖頭,很是無奈。
不過她也知道,因為月蝕珠的事,她們【十秀坊】差不多和二皇子、鎮國公府捆綁在一塊了。
顯然也不可能真把這兩個家夥有些大逆不道的話傳出去。
剛剛那位二皇子可沒少“胡言亂語”。
甚至還很是表露了一番自己的雄心壯誌。
這些話聽得如煙心驚肉跳的。
“如煙姑娘,二皇子的話你聽聽就好,莫當真。”
就在如煙暗暗搖頭之時,項坎忽然轉過頭看向她。
如煙點了點頭。
她自然不會將項煥的話當真。
就算是真的,她也隻當沒聽過。
【十秀坊】後台硬不假,卻不代表也願意摻和到皇室的是非中去。
“行了,讓畫舫靠岸吧。”
“姑娘就等著我們的好消息吧,哈哈哈……”
項坎說著,大笑著站了起來,步履間似有些不穩。
如煙見狀,微微一怔。
她這才發現,這位小國公貌似也醉了,剛剛竟沒察覺。
片刻後。
畫舫靠岸。
項煥、項坎二人,在各自的家奴攙扶下,搖搖晃晃地上了馬車,漸漸遠去。
如煙透過窗戶,望著遠去的二人。
老實說,她始終有些沒搞懂。
這項坎、項煥巴巴地跑到畫舫上,肆無忌憚地商量著謀奪月蝕珠的事情,完全不知道避人。
按理說,商量這種事情,不應該選擇更隱秘的地方嗎?
難道……他們這般作態,就是為了拉攏【十秀坊】?
“如煙,他們走了?”
就在如煙胡思亂想之時,一道清麗的聲音陡然傳來。
緊接著,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子身影,緩步走了進來。
這女子自然也是十秀之一。
精通兵法謀略的那位。
她藝名叫做知弈。
據說是十秀中最擅謀的一位。
“走了。”
如煙抬首回道。
頓了頓,她遲疑一下,忍不住問道。
“弈姐,你說……二皇子和小國公到底靠不靠譜啊?”
在她眼中,不管是二皇子項煥,還是小國公項坎看著都有點不靠譜。
知弈聞言,冷笑一聲。
“想什麼呢,你還真信了他們的鬼話?”
“這兩個家夥不過是想將我們十秀坊拉下水,當他們的替死鬼罷了。”
“月蝕珠?那也是我們能謀奪的東西?”
說著,知弈冷笑連連。
如煙吃了一驚。
“那弈姐你剛剛為何還讓我答應他們?”
“不如此,怎能麻痹他們?”
知弈攤了攤手,眼眸中滿是算計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