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二皇子府。
“什麼時辰了?”
二皇子項煥從宿醉中醒來,他揉了揉發脹的額頭,朝隨侍在床頭的侍女問道。
侍女聞言,回了句已是未時。
項煥頓時一個激靈,爬了起來。
“差點誤了大事。”
他嘟囔了一句,麵色有些許難看。
若沒記錯,今日他還要去繡衣衛鎮撫司衙門,討要那些被抓的雲貴名門子弟們。
誰想卻因為昨晚的醉酒,差點誤了時辰。
真是喝酒誤事啊!
床頭的侍女們見狀,忙圍了上來,伺候項煥穿戴。
不片刻,穿戴洗漱完畢。
項煥便急急忙忙帶著府中內侍,出了皇子府。
保德帝共有六子。
除卻太子項煜是皇後嫡出長子外。
其他兒子都是後妃所生。
彼此間歲數相差的並不大。
就像年紀最大的太子項煜,和老六項炯之間,也就差了四歲而已。
從這一點上來講,這些皇子都具備奪嫡的可能。
不過,相比起地位穩如老狗的太子項煜,以及曾一度嶄露頭角,以禮賢下士而聞名的三皇子項炎。
其他皇子就平庸多了。
老六項炯以荒誕而聞名京師,是眾皇子中,最先“自動出局”的一個。
剩下的老二項煥、老四項炆、老五項炳。
又以項煥最是誌大才疏。
這家夥一直屬於沒啥自知之明的主,被人一哄一騙,就會飄飄然膨脹起來。
昨晚小鎮國公項坎找上項煥,倒不是真覺得項煥這個草包能拿捏繡衣衛。
而是……除了項煥外,彆的皇子也沒那麼好哄騙。
老六項炯荒誕歸荒誕,但自幼聰明,隻是沒把這份聰明放在正經事上。
老四、老五二人因為自家母妃是親姐妹的緣故,關係一向親近,他們倆人才是一個小團體,根本不接納外人。
項坎可不覺得自己這個外來的國公之子,能拿捏老四、老五、老六三人。
唯獨不甚聰明的老二項煥,卻是很好利用的對象。
果不其然,昨晚被項坎一番連哄帶騙後,項煥就找不到北了,拍著胸脯應下了差使。
他也不想想,自己一個小透明皇子,憑什麼去拿捏如今的繡衣衛?
真以為繡衣衛是皇室家奴啊!
卻說,項煥坐著馬車,不一會便抵達了北鎮撫司衙門。
他跳下車,便欲大搖大擺地朝鎮撫司衙門內闖。
但還未踏入署衙大門,就有繡衣番子將他攔了下來。
“鎮撫司署衙重地,閒人禁入。”
守門番子麵無表情地看了項煥一眼,絲毫沒給這位二皇子麵子。
不過也是,在保德朝,皇子是什麼東西?
除了太子和以前的項炎外,還有哪個皇子在朝堂上下有點影響力的?
“放肆,這是二皇子,怎麼會是閒人?”
項煥還未開口,他身旁的內侍已氣急敗壞地叱喝起守門番子來。
每個皇子身邊的內侍,原本皆是內宮太監。
皇子們年長後,保德帝便調撥了這些太監服侍他們。
內侍這種玩意嘛,最喜歡的就是狐假虎威。
項煥是草包,他身邊的內侍也好不到哪去。
在內侍眼中,他的主子可是皇子,區區繡衣衛敢阻攔皇子?
那不是反了天了?
守門番子抬眸瞥了項煥、內侍一眼,淡淡道。
“我繡衣上下隻知陛下、太子、都督,不知什麼二皇子。”
“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