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李戰朝中項炎抱拳一禮。
但卻看都沒看洛珩這些人。
他是個很務實的人,既然都已經跟著項炎起兵叛亂了。
朝廷的人於他而言自然也是敵人。
既是敵人,又何必玩一些虛情假意的客套?
項炎點點頭,旋即看向洛珩。
“人已到了,信守你的承諾!”
說這話時,能明顯看到項炎咬牙切齒的表情。
洛珩微微一笑,擺了擺手。
一眾繡衣番子瞬間散了開來。
項炎見狀,隱晦地朝小葵、伍舞使了個眼色。
三人瞬間以離弦之箭般的速度,衝出茶攤。
隻留下李戰愣在原地,半天沒回過神來。
這是啥情況?
殿下怎麼突然跑了?
“可有他信息?”
洛珩先是打量了李戰幾眼,轉頭朝一旁的青龍問道。
青龍點點頭,道。
“李戰,漁陽人,前禁軍統領,後因與同僚不睦,屢遭排擠,憤而辭官。”
“歸鄉後,為儘心侍奉老母,隱姓埋名躬耕自食其力。”
“卻因雲州陷落,流民四起,漁陽亦遭劫難,不得不背著老母,跟隨流民一並南下。”
“行至中原時,老母病重,良藥難尋,恰逢項炎招攬人才,李戰便自報身份,投入項炎門下,換來救治老母的機會,但終因錯過了最佳救治時機,老母已於月前病故。”
“李戰感念項炎之恩,便儘心為項炎效力,被項炎拜為叛軍副將。”
青龍不疾不徐地將李戰的信息一一說了出來。
一旁的李戰聽得嘴角直抽搐。
作為曾經朝廷的一員,他自然知道繡衣衛無孔不入的情報能力。
隻是,當真麵對繡衣衛的時候,他發現自己還是小覷了繡衣衛。
連他這種無名小卒,繡衣衛都對他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
簡直恐怖如斯!
此時,距離項炎、小葵、伍舞三人離去,已經過來一會了,但李戰卻絲毫沒有任何動作。
他並不傻。
最初的時候或許懵了一下。
但等回過神後,不難發現,自己似乎已經被項炎賣了。
既如此,他又何必急著離開?
他倒要看看,繡衣衛會拿他怎樣!
“原是朝廷禁軍統領啊,項炎倒也有點眼光!”
“隻可惜,你這前朝廷禁軍統領的眼光,卻是不太行。”
“從賊不說,還認了項炎這等小人為主。”
洛珩搖搖頭,道。
聽到這話,李戰也沒反駁,隻是笑了笑。
“世道不公,還不允許人反抗了?”
說這話時,李戰本意是想激怒眼前的這個繡衣都督,到時候說不定能讓他找到脫困的機會。
但誰知,麵前的洛珩聽完他這句話後,竟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
“你這話倒也有點道理。”
李戰聞言,多少有些發懵。
在他預想中,洛珩這種靠著幸進的佞臣,不得死命維護朝廷麼?
怎麼就認同他大逆不道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