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這可不是常聽到的稱呼。蘇牧眯著眼睛,打量著眼前的美婦,從剛才侍者的反應來看,她應當是這家酒店的經營者。
驚訝的目光彙聚在他身上,就連正在摘花的夏純,都愣在原地。
王林屁股一扭,拉著柒趕緊從身後躲開。
“這位女士,請問你是?”
蘇牧的麵上沒有絲毫波動,唯有眼眸深處微微泛著金色光輝,智慧的權柄被他提上最高等級。
“結社,晚夜玉衡。”
“您可以直接稱呼妾身為,晚玉,蕭晚玉。”
美婦人直起身子,臉上掛著恬淡的微笑,說:“妾身奉命在這恭候您的駕臨,本次北海旅行如果有任何需求,都可以向我提。”
晚夜玉衡,即:海棠花。
從名字上來說,倒是符合結社的規則。
“您請。”
“由妾身來為您帶路。”
她示意侍者離開,側過身彎腰伸手,表現得極為恭敬。
“謝謝。”
蘇牧點頭,智慧序列顯示,眼前的女人沒有說謊。她既不是智慧序列,也不是精神序列,沒有欺詐的能力。
幾人跟在美婦身後,走進清幽的後院,天空似乎蒙著一層輕紗。
“我是空間序列,藍血A+。”晚夜玉衡說,“我主,哦,就是您口中的丹桂女士,暫時有事離開,囑托妾身照顧您的行程。”
蘇牧摸摸鼻子:“怎麼搞得我像孩子似的。姐姐,‘你’就可以,不用‘您’。”
“這是僭越。”
晚夜玉衡表現出抗拒的姿態,但不強烈。
“不僭越,一點都不僭越!”蘇牧表現的極為謙遜,“咱們各論各的,你管我叫‘殿下’,我管你叫‘姐姐’!”
雖然不清楚對方的具體年歲,但能跟著老板混,絕對不是表麵看上去的那麼年輕。
“嗬嗬嗬。”
“好。”
“那妾身就遵命了。”
她掩麵輕笑,解釋說:“不是擔心你的安危,而是擔心帝國其他人的安全,畢竟不是所有人都知曉你的身份。”
“結社還有其他人?”蘇牧問。
“自然。”
晚夜玉衡走在前麵,說:“舊黨還有黨魁與十三列席,結社又怎麼可能隻有三位女神呢?隻是我們在數量上遠遠不如他們而已。”
“等下!”
蘇牧打量著美婦人的背影,問:“結社該不會……全是女人吧!”
好問題!
夏沫精神一振,其實她很早就想問這個問題。截止到目前,一共就見過三位結社社員,清一色的絕美女神。
還是不同風格的女神!
“當然不是。”
“呼——”
夏沫鬆了口氣。
蘇牧也鬆了口氣。
晚夜玉衡回過身,美眸含笑,說:“不是還有殿下你嗎?”
蘇、夏:“……”
“妾身說笑了,殿下請見諒。”
她轉過身去,繼續在前麵帶路,說:“神明之事不可考,但就社員來說,結社-開雲的七位並不全是女人。”
“四男三女,分彆以北鬥七星與植物花卉代稱。”
“比如我,晚夜玉衡,既是海棠花,也是玉衡星。”
“那那那……”
蘇牧快步追上,問:“我怎麼沒見過男的呀?一路走來都是姐姐,這不會是老板刻意安排的吧?”
“嗯——”
她思索著,給出答案:“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
夏沫腹議著。
晚夜玉衡繼續解釋:“一方麵,在開雲這個日漸開放的帝國中,我們是傳統的保守派,大體還堅持著女主內男主外的思想。”
“大體?”蘇牧提出疑問。
“嗯。”
“大體!”
晚夜玉衡點頭:“雖然花木蘭的事跡大概隻是歌謠,但秦良玉將軍的事跡卻是真實存在的。‘鴛鴦袖裡握兵符,何必將軍是丈夫’。”
“總有渴望上陣殺敵的巾幗英豪。”
“結社-開雲的帝國七星之首,就是這樣的英豪,她的代稱為:貪狼寒客。”
“貪狼,即天樞星。”
“寒客,即梅花。”
說到這她撕開身側的空間,取出一份信箋回身遞出,說:“這是寒琡(shu)姐姐讓我轉交給你的戰書,她說她在昆侖聖域恭候您的大駕。”
(注:琡,念shu或者chu,但是shu這個讀音現在比較少了。意為:玉器,指八寸的璋。)
“姐姐悄悄透露點消息給你,她是尊金序列的君王統嗣,權能為【5-6:太阿】,劍法超然卓絕,手中佩劍還是一級汙染物。”
“你可要小心點哦!”
一級汙染物?
夏沫頓時瞪大眼睛,想著:我老夏家傳承上千年,家裡最強汙染物也就二級大祭司級,對麵居然有一級天使級的汙染物?
也是。
誰讓人家是神明的眷者呢?老夏家當年的確沒有這個條件。
“明白,明白。”
蘇牧捏著挑戰書,像小雞吃米般連連點頭。
果然還是嘴甜一點好,幾聲姐姐就換取這麼重要的情報,著實不虧!萬一到時候被那位貪狼寒客打的措手不及,劍聖師門的麵子不是被自己丟光了?
“那另一條原因呢?”他問。
晚夜玉衡說:“還有一條就簡單許多,帶孩子這種事當然得交給女人,這是天生的自然規律,老爺們哪能照顧好孩子?”
“對吧?”
“有道理!”蘇牧不好反駁。
“到了。”
她指著湖畔樓閣說:“這一棟是你們的,那邊是夏純的,王林和柒的房間在更遠些。”
“啊~”
夏純喪著臉,央求著:“姐姐,姐姐,我想和妹妹住一起。”
“這……”
晚夜玉衡看向蘇牧,這種家事她不好隨便插手,還是交給正主自己決策。
夏沫:“……”
姐姐,我知道你想,但是妹妹不是很想。
她在心裡吐槽著,但礙於麵子又不好直說。
麵對夏純的要求,蘇牧更是沒辦法拒絕,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台階,說:“這樣也好,我住在中間,兩頭有事都來得及。”
姐姐,不是說好撮合的嘛!感覺您老人家總是在關鍵時刻橫插一腳。
“謝謝妹夫啦!”
夏純開心地抱緊妹妹的手臂,推著她往湖畔閣樓裡走。
蘇牧不懂,晚夜玉衡卻看得很明白,她理解姐姐歡樂下隱藏的患得患失:既想妹妹嫁個好人家,但又害怕永遠失去妹妹。
不是空間上的失去,而是心裡的缺位。
這是一種孤寂感的體現。
“叮——”
蘇牧的手機響起,是晚夜玉衡發送的消息。
“殿下,玩得開心,這是我的號碼,有事找我就行。”
“妾身先行告辭。”
她躬身行禮,款款退開。
“喂!”
等人離開後,蘇牧終於忍不住,一腳踹在王林的屁股上,說:“魂丟了啊?盯人家看半天了,換我早給你一巴掌!”
“啊!”
“我要死了——”
王林眼裡滿是笑,拍拍屁股上的雪漬,說:“牧子,你還小,不懂姐姐的好。這種珠圓玉潤、熟透的水蜜桃,才是最誘人的果實。”
“能把手機號碼分享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