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被城邦的大家稱之‘豐饒天使’,天使怎麼會變老呢?”
“不過序列真神奇,以前她的木序列主管殺戮,現在居然成了‘豐饒’!被她祝福過的土壤可以長出豐饒的蔬果糧食。”
蘇牧解釋說:“這是雙聖樹與黎明神國的祝福,是城邦幾十萬民眾的信仰結晶。”
夏沫咬著蘇牧的耳垂,故作小女兒態的生氣:“我為什麼就沒有特殊能力?”
“有啊!”
“癢。”
蘇牧說:“你不是每天晚上都在夜幕下扮演月亮嗎?要不要試試在白晝裝扮太陽?”
“不要!”
夏沫頭一甩。
終於吸夠癮的她,鬆開纏緊的腿,從“爬架”上下來:“扮演月亮已經很累了,再說白天還要上班呢!”
“誰和你一樣,一天天的當甩手掌櫃,還‘奧古斯都’呢,連國家都不會治理!”
蘇牧一邊誇讚:“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國家治理不是有你和龐貝先生嗎?你看看這一摞摞公文,再看看外麵,城邦現在多棒啊!”
一邊幫她把鬆開的上衣,扣好扣子。
“……”
夏沫看著故意鬆開的扣子又被一顆顆扣上,笑眯眯的容顏下早就把眼前的家夥罵得狗血淋頭:能不能粗暴一點啊?
有時候可以不用這麼紳士,換成正常家庭孩子都生好幾個了!
她有些生氣地坐下。
蘇牧坐在旁邊,說:“你主內我主外,你負責守家我負責開辟,多好的搭配。”
夏沫端起白粥:“那你們這次出門都發現了什麼?有其餘幸存文明嗎?世界怎麼會有儘頭呢,難道不是一個循環的球體嗎?”
“難以論說。”
蘇牧喝著醇香的豆漿,記得剛來城邦時,除了白塔議會外,這裡物資極度匱乏,就連三巨頭宴會的美酒都算不上精品。
不要說和學院的高等貨相比,就連開雲帝國的路邊超市都比它強。
如今連茶葉、咖啡都種了出來。
蘇牧回憶著最近幾個月的經曆,說:“大海的彼岸的確有一片新大陸,但那個地方的土地已經完全碎裂,就飄浮在半空。”
“深淵之下你猜猜看是什麼?”
“還能有什麼,大地之下難道不是水……”夏沫忽然瞪大眼睛,“總不能也是星空吧?頭頂是星空,雖然現在已經看不見,腳下難道還是星空?”
“早上好呀!”
房門邊一個粉色小腦袋探了出來。
“進來吧。”
蘇牧說:“我還以為你繼續聽牆角呢。”
聽牆角?
小師妹來多久了?
夏沫剛剛恢複正常的臉,一下子更紅了,低著頭不停地喝著白粥。但仔細想想,不好意思的不應該是我啊!
她清了清嗓子,仰起腦袋,筆直坐正。
橘桜雪自帶食物,笑嘻嘻湊上一桌,說:“哪能啊,師妹我沒這個癖好,隻是恰好撞見了,不是故意偷看。”
“我是來聽遠征故事的!”
蘇牧說:“遠征沒什麼故事,倒是你的故事滿城傳頌。”
“唉——”
橘桜雪歎了口氣:“不知道離開城邦世界後,這份特殊能力能不能帶回去,我也不想老是吸血,隻想安安靜靜做個美少女。”
“所以師兄你要加油!期待你在家鄉世界發展出第一批幾十萬的信徒。”
“師兄你繼續說,深淵之下真的是星空嗎?”
她露出好奇的神色。
“當然……”蘇牧眼睛一眯,“不是!”
“似乎並不意外,但聽你的語氣像是更加糟糕。”夏沫說。
“是!”
蘇牧說:“如果深淵也是星空,那便能印證此前的猜測,城邦世界處於兩大世界的夾縫中。又或者不是星空,是卡洛兒與那位神明戰鬥餘波,也能佐證這個猜想。”
“但破碎大地的深淵之下,是一片巨大的空無地帶,而空無的儘頭藏著無窮無儘的——亡魂!”
亡魂?!
夏沫眼皮一跳,她立即聯想到了“第七王國”與“出雲神國”,問:“和之前的兩大地獄一樣嗎?又到了我的時間?”
“出雲神國算不上地獄吧?那是眾妖的故土。”橘桜雪糾正說,“朝鶴真正的地獄是黃泉國,說起來,黃泉神國被毀,那死去的人該前往何方?”
“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蘇牧說:“它們不是遊離的鬼魂,而是一群被捏合的怪物,一個龐大的……怪物!”
“一個?!!”
“完整體?!!”
兩個女孩都被嚇了一跳。
夏沫問:“有多大,不會比黑龍還大吧?一個黑龍已經需要使用‘2-3’,「卡洛兒」現在可沒時間再救我們一次。”
“具體情況未知。”
蘇牧伸出手,金色的權能在他掌心構建出五次遠征得來的地圖信息:“這是一個不規則的世界,或者說不是我們課本上學的球形世界。”
“它像一座飄浮在海洋上的孤島,而這個海洋就是深淵中的亡魂集合。孤島是有儘頭的,不是相合的球形天體。”
“我曾經提出過一種假設,城邦世界以前也是球形天體,是無儘的戰爭導致它被權能損毀,變成現在這個殘缺的模樣。”
“但問題是,我沒有找到能匹配這種假設的力量,即使是現在的我,也無法做到——”
他微微用力,捏碎手中的孤島。
“與之類似的毀滅。”
橘桜雪突然問:“師兄,你喜歡看科幻片嗎?”
“一般吧。”蘇牧說。
她說著心中的猜想:“會不會有一種可能,這裡的神明帶著祂們的子民,在末日毀滅到來之前離開了這個世界,而城邦的所有人是被拋棄的那些。”
蘇牧猛吸一口涼氣:“那麼你口中的神明……現在在哪裡呢?”
他猜出了小師妹的意思。
橘桜雪膽大包天:“在比鄰的兩大世界!為什麼我們不能是神明帶走的那批幸存者呢?舊黨為什麼要叫舊黨呢?”
“舊日的秘密,究竟是什麼?舊日究竟……在哪裡?”
夏沫沉默無言。
她的腦海中一直存在一個問題,那就是黎明世界的曆史存在諸多無法解釋的違和,就像是被一位偉大的作家精心編排過。
凡要編排,必有漏洞,唯有真相才是最細膩的。
“蘇牧。”
她開口:“你還記得黑霧之中的那座龐大孤城嗎?被貝爾莎倫稱為深海大監獄的天空之城:馬特拉克堤利。”
“你不覺得和城邦高度相似嗎?”
“區彆隻在天空之城毀滅了,而白塔城邦活了下來!小師妹的猜想或許是正確的,這裡真的有可能是舊日的……”
“墳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