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婦人連忙一笑，說：“我在占城學過，我的夫家本是讀書人，會大明官話，會大明文字。隻是後來隨軍和安南人打仗，得病死了。我沒辦法，隻能來這裡開個小酒館勉強度日。”
而這時候，一邊的牛大柱也放下酒碗說：“俺聽人說，這些海外藩國的人都敬仰俺們大明，以說官話為榮，能讀文字為幸。在俺們那裡，有個高麗國，哦，也就是現在的朝鮮國，那裡來了個書生，在俺們那裡考了個秀才就像是考中進士一樣。高興的要瘋了。”
婦人被牛大柱打斷話，她也不氣惱，隻是安靜的聽著，聽完後還認同的點點頭，說道：“我家夫君最大的夢想就是去大明國考個秀才。”
牛大柱聽見這話，他哈哈一笑說：“藩國之人可參加不了科舉。”
“所以我們在很努力的攢錢，等攢夠了錢，我們就去大明國定居拿戶籍。我夫君做不成的事情，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做到。”這婦人很認真的說。學官話，賺錢，移民，這就是這個婦人的夢想。
外國藩屬想要移民大明，這門檻很高的，除了會說一口流利的官話，還需要三代清白，那種紋身的是不要的，因為‘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可損傷’。不孝之人大明不收。
至於錢財倒是沒有什麼規定，但是你作為藩屬來到大明，你總是要生活的，國內的土地也帶不走，隻能帶錢來大明過日子。大明的生活雖好，但是對他們而言生活成本會高很多，而且移民之人入籍，五年不得購買田地，隻能做些生意過日子，這沒本錢可不行。
對這些人而言，大明是天堂，但是通向天堂的階梯卻是難爬的，每一個爬到天堂的人，都是人中龍鳳。而直接出生在大明的大明人，那就是生下來就享福的有福之人。對於這些有福之人，他們天生是羨慕和畏懼的。
喝了一會兒酒，牛大柱也放開了。嫌棄雖然還是嫌棄，但是這裡的人對他恭恭敬敬，幾乎是跪舔，這種服務下，他也沒什麼好說的。
幾個少女開始跳舞，男人們拿著樂器在打拍子，她們唱著聽不懂的歌，土歌雖然不高級，但是也彆有一番風味。
等張虛燁快樂了一陣，忽然他懷中的靈虛珠震動一下。張虛燁掏出靈虛珠，然後示意這些人停下，接著他激活靈虛珠。
靈虛珠放出一道光芒，一個人影出現在眾人麵前。這裡的人，除了張虛燁和牛大柱，他們看到這人影忽然出現，都嚇了一跳，連忙趴伏在地，大氣都不敢出。
那人影環視一下四周，臉上露出一絲了然的神色，不過他馬上就說：“遵大都統命，所有道官務必在傍晚之前回到占城。不得有誤。”
對於這個命令，張虛燁隻是點頭應下。然後靈虛珠就黑了下來。也就是這個時候，一隻紙鶴也飛了過來，落在牛大柱的肩膀上。
牛大柱抓住紙鶴打開一看，也開口說：“這也是大都統的命令，讓我們所有戰兵去占城集中。”
“這麼著急嗎？”張虛燁喃喃的說。若是一個命令就罷了，現在連牛大柱也收到命令。這就不一樣了。
張虛燁想了一下，忽然對婦人說：“你們這裡要打仗了嗎？”
那婦人迷茫的搖搖頭說：“我們這裡一直在打仗，安南人總是過來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