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娘眼神死死的盯著張虛燁,在她的眼神中,張虛燁看到了一絲殺意。
張虛燁很不屑的冷笑一下,然後對身邊的牛大柱說:“大柱,著甲!”
他的話音落下,一個木盒就出現在牛大柱麵前,牛大柱二話沒說,麻利的打開木盒,將盒中的寶甲給披上,他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毫不拖遝,眨眼間青狼鴛鴦戰襖就穿在身上。
寶甲是存放在張虛燁的小儲物袋中的,這樣攜帶也方便。
而當牛大柱穿著紅色的青狼鴛鴦戰襖時候,在場所有人都驚住了。有人甚至低呼道:“青狼勇士!”
青狼鴛鴦戰襖繡著青色的狼頭,因為這個圖案,所有外邦之人都將穿著青狼鴛鴦戰襖的人稱為‘青狼勇士’,這是一種深藏在骨子裡的恐懼,因為有太多外邦之人被這些青狼勇士斬殺於戰場之上。
水娘看到牛大柱穿上青狼鴛鴦戰襖的時候,她的雙目一下就變得澄清,身體甚至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一個青狼勇士她不害怕,但是這個青狼勇士背後卻是整個大明官軍,而那些官軍就在頭頂的占城!
黎家兄弟也不知道張虛燁隨身帶著牛大柱的寶甲,他們此刻也有些著急和意外。這人可是他們帶來的,萬一起了衝突,這兩邊他都吃罪不起。可是這個時候他們也隻能乾著急,因為他們也沒有麵子調停雙方。
就在這個時候,那披頭散發的南洋巫師忽然開口說道:“嘖嘖嘖,這還真有意思。如此一來,那豬婆龍骨頭倒還真的有問題了。”
這人的聲音低沉沙啞,不過大明官話卻是說得極好的。他撩開散開的頭發,看向水娘說:“水娘子,你若對自己的東西有把握,何不應了這位小兄弟的話。這樣也能自證清白嘛。”
聽見這話,水娘子是心中暗自叫苦。她當然知道這骨頭是怎麼回事,若是真正的吃下去,豈不是當場就要腸穿肚爛而死?
但是不吃下去……她看了看四周的賓客,大家都開始懷疑起來,都看著她不言語。
水娘心中明白,若是她不做些什麼,那麼她的聲譽就全玩完了,以後誰還會來參加她的奇珍會?她臉色陰沉的思考一下,忽然臉上笑容綻放,說道:“這也不是不可以。不過要是小哥刻意使壞,自己把自己毒死了,硬是要加害人家,這又如何處理。”
這女人當真心腸惡毒,哪裡會有人自己毒死自己,就為了嫁禍給你的,你當人家的命就如此不值錢?但是她說這話,也是為了在張虛燁被毒死後,她還有狡辯的餘地。反正我的骨頭是沒問題的,有問題也是你們的問題,是你們故意使壞,欺負我一個弱女子的……
人隻要不要臉起來,那還真的是不要臉。
其他人都被她的邏輯搞懵了。倒是張虛燁哈哈一笑說:“不怕,若是我死了,那算我倒黴,和這骨頭沒關係。那水掌櫃的敢不敢賭?”
看著張虛燁信心滿滿的樣子,水娘終於是咬牙說道:“賭就賭。”
她說話間,就對自己手下示意一下,那手下也機靈,當即就走進後堂,然後出來的時候湊近水娘,隱蔽的遞給她一樣東西。
這動作有人看見,也有人沒看見。看見的沒吭聲,沒看見的也沒吭聲。在這裡的人,多半都是樂子人。他們有各種想法。有的是希望水娘死的,有的是希望張虛燁死的。水娘死了,等下就搶她的東西,張虛燁死了,等下就一起做掉牛大柱,搶走寶甲。
這群人幾乎都是亡命之徒,一套寶甲在他們眼中,可比這裡的奇珍異寶要珍貴多了。難得有青狼勇士落單,這寶甲搶走後,他們就從這裡的其他密道離開占婆。現在大明官軍正被圍困,也騰不出手來追殺他們。隻要帶著寶甲離開占婆,那麼就有享用不儘的榮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