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峰綺禮捏著黑鍵的拳頭,輕易的捅穿了間桐池的胸口。
與Caster爭鬥的Assassin注意到下方禦主戰的動態後,提前退出了和Caster的纏鬥。
而當Caster注意到下方的情況時,已經來不及救援了。
或許這次好不容易得來的第二生命就要丟在這裡了。
隻有死過的人才會更加渴望生。
而言峰綺禮在將黑鍵送入間桐池心口的那一刻,便感覺到有些不對。
觸感非常怪異,雖然有三年沒有重新上過戰場,但那種刺入心臟的感覺,綺禮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每每回想起那個感覺,綺禮便覺得是一種褻瀆,因此更加以非人的苦難來磨練自己。
人體的心臟是一塊強壯的肌肉,用刀插進去時,會有一種強烈的反饋感,那是強壯心肌帶來的反饋。
黑鍵那由魔力構成的刀刃鋒利無比,本來是為了對付死徒這樣的妖邪而衍生出的概念武裝,現在用來切割人類的肉體可謂是輕而易舉。
但眼前的觸感,就像是用切蛋糕的刀一樣,直愣愣地插進了乳酪蛋糕的中心。
“這不對勁...”綺禮的眉頭緊皺,他試圖迅速抽回黑鍵。
但剛剛鬆軟如蛋糕的身體,此時卻如同水泥一般僵硬。
就在綺禮準備放手遠離的瞬間,間桐池的身體突然潰散開來,顯露出本來的麵貌——一堆又一堆的蟲子。
火彈蟻藏匿在魔靈蠕蟲製成的分身皮層之下,正是等待著言峰綺禮近身的那一刻。
綺禮猛然後退,但已經為時已晚。
火彈蟻迅速湧向綺禮,儘管他反應迅速,但已經有幾隻火彈蟻附著到他的手臂上。
他立即將神父製服裹緊手臂,然後縱身躍進地下河道,試圖借此減輕爆炸和火焰蟻酸帶來的傷害。
冰冷的水流瞬間包圍了他,河道的水流衝刷著火彈蟻,爆炸的威力被水大大削弱,但依舊傳來一陣陣鈍痛。
看著半空中飄著的Caster,言峰綺禮不禁意識到自己似乎小看了那個間桐家的男人。
從一開始,他便一直被算計著,就連Caster試圖救援也隻是做戲罷了。
隨著地下河流飄走,言峰綺禮陷入了沉默。
冰冷的河水衝刷著他的身體,但他心中更多的是被算計後的反思。
或許是河水的寒冷,或許是被戲弄的羞憤,又或許是對那個男人產生的興趣,使他的思緒愈發冷靜而銳利。
眼見言峰綺禮和Assassin逃走,Caster眼中閃過一絲不甘,正準備追上去。
然而,一旁的蟲堆迅速重新凝聚成間桐池的身影,伸手阻止了她。
畢竟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Berserker。
間桐池轉向從那場戰鬥開始便一直沉默不語的從者,問道:
“你想好了嗎?吉爾.德.雷斯先生?”
“我不過是想要解脫而已,並不一定非要依附於你。”
吉爾.德.雷斯的內心現在十分矛盾,一麵是不想被汙染成那副可憎的樣子,另一麵則是被咒令要求一直苟活下去。
本就沒有對魔力這種技能的他,對於令咒的束縛根本無力抵抗,更彆談他現在已經和那本人皮書深度綁定了。
吉爾·德·雷斯的目光落在遠方,仿佛透過時間的迷霧,看見了那個曾經扭曲自己的可憎模樣。
那種形象,被世人唾棄、被曆史記載為惡名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