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生感到了棘手。
陳揚更是感到了棘手!
陳揚心裡很清楚,印月喇嘛是個極為精明的人,他現在掌控了定海珠這樣的大殺器,那是絕不會輕易妥協的。
而定海珠在印月喇嘛的手上,他又有毀掉定海珠的能力。這實在讓人難以下手!
如果真這麼繼續下去,鐵生為了定海珠,肯定會對自己出手。
“星辰凝華術!”這一瞬,陳揚眼中精芒閃動,法力契合了精神奧義,刹那間就對印月喇嘛施展出了星辰凝華術。
“阿彌陀佛!”印月喇嘛卻是一聲佛吟。這一聲佛號迅速擊潰了陳揚精心準備的星辰凝華術。
印月喇嘛冷冷說道:“陳揚小賊,你這點雕蟲小技也想在貧僧的麵前賣弄?今日即便是人皇親來,他也休想從貧僧手中將定海珠完好的拿過去。”
陳揚說不出話來。
那鐵生也沒有說話。
印月喇嘛說道:“巡海使,貧僧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若做不了決定,那就去請示人皇。”
陳揚忽然說道:“印月,你不要太囂張了。今天在這裡,你想要我死,我最多與你們同歸於儘。我便和靜寧她們一起,將你和這些巡海使殺了又如何?定海珠能威脅到他們,威脅不到我們。”
陳揚之所以這麼說,就是想要鐵生多考慮。彆中計來殺自己,不然的話,那是要魚死網破的。
鐵生多看了一眼陳揚,他也在衡量勝敗。
印月喇嘛冷笑一聲,說道:“陳揚小賊,你真是天真,你以為靜寧四女會與你一起合作?你乃是她們的殺師仇人,她們潛伏過來,哪裡是為了什麼寶貝,分明就是靠近你,借機要殺掉你。”
陳揚不由色變。
靜寧一時之間居然有些不敢去看陳揚的眼神。
那紀芸三女拉了靜寧,瞬間就對陳揚掉轉槍頭。紀芸冷聲說道:“姓陳的,你這卑鄙之徒,以為我們真的那般好哄騙嗎?我們已經查清楚了,你和通天洞府的蠱王羅峰乃是結拜兄弟。那日來搶我師父瀝血未央劍,分明就是你和通天洞府串通好後,一前一後害了我師父。”
陳揚呆了一呆,他瞬間就有種日了狗的感覺。
這特麼的真是個天大的誤會啊!
可是現在解釋出來似乎也太蒼白了。
“你沒話可說了吧?”紀芸冷聲逼問。
陳揚深吸一口氣,他說道:“羅峰的確是我大哥,而且是我最在乎的大哥。誰若要殺他,必先殺我。”他頓了頓,說道:“你們要報師仇,來殺我,我也不算冤。不過,我亦沒有跟你們撒謊。那天通天洞府的長老去搶瀝血未央劍時,我並不知道我大哥已經是通天洞府的蠱王,我與他們之間也無串通。所以,我雖然隱瞞了我和我大哥的關係,但我對你們也沒有欺騙。”
陳揚說到這裡,語音一轉,道:“今天,看來我說什麼都沒用了。也好,既然如此,你們想要戰,那就來戰吧。若是我命該如此,我也認命!”
這一瞬,陳揚身形暴退,閃電之間就到了遊艇的頂上,同時,軒轅劍已經在手。
紀芸三女神情激動,紀芸衝鐵生說道:“咱們一起合作殺了這賊子,如此一來,你們定海珠也能歸位。”
靜寧馬上說道:“紀芸師妹,這喇嘛在暗處興風作浪,可不算好人。咱們先不要亂了陣腳,讓他有機可趁。”
紀芸說道:“師姐,眼下咱們最緊要的是報師仇。至於這喇嘛怎麼想,與我們何乾!”
靜寧說道:“……”
鐵生深呼吸一口氣,他看向印月喇嘛,說道:“你們之間恩怨,我們人魚族不想卷入其中。而且,你們最好也不要讓我們卷入其中。這大海茫茫,你們若是惹怒了我們,管你們是何人物,都可讓你們死無葬生之地。喇嘛,你現在將定海珠交出來,前塵舊事,我可既往不咎。我手下的死,也不與你計較。”
印月喇嘛說道:“看來巡海使你還沒有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在這海中,你們是天,這不錯。但現在,我手持定海珠,貧僧便是天。貧僧若將定海珠交給你,生死便都在你們一念之間,這種事情,貧僧如何肯乾?”
鐵生說道:“你想怎麼樣?”
印月喇嘛說道:“貧僧想要怎樣,已經說的很明了。”
“若是讓你上岸,你便是鳥兒飛上了天空,我們人魚族也奈你不得。所以,你的要求,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鐵生說道。
印月喇嘛說道:“既然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便是沒什麼好談的了。”他說道:“現在貧僧便將這定海珠毀了,然後自裁於此。”
“慢!”鐵生急了,他額頭上冒出汗水來。不過此刻雨水衝刷,也讓人分不清那到底是汗水還是雨水了。
印月喇嘛淡冷的看向鐵生。
“你要我們幫你殺掉陳揚先生,這個我們可以答應你。”鐵生說道:“但是要讓你上岸才交定海珠,這不可能。你無非是想要謀求一條性命,這點我可以去向人皇請旨,讓人皇下旨赦你不死。人皇乃是海中之皇,以海神立誓,這一點,你總該能信得過吧?”
印月喇嘛說道:“那也行,你們拿陳揚的人頭和人皇的旨意給我。如此之後,我將定海珠交還。”“好,一言為定!”鐵生說道。
隨後,鐵生眼中綻放出淩厲的殺意。“爾等全力助我,誅殺陳揚!”
“是,大人!”兩名魚人手下轟然應是。
接著,鐵生便和那兩名手下躍上了遊艇的頂層。
陳揚現在很頭疼,他無處可逃。如果逃向海裡,那簡直是找死。
人魚可是海中的王,自己在海中,那可玩不轉。
而在這遊艇上,便也算是四麵楚歌了。
靜寧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