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景浩然個人的心思出發,他是很想把安哲趕走的,恨不得安哲明天就離開江州。
但景浩然同時又想到,安哲目前在江州的風頭正盛,政績突出,深得上麵讚賞,如果此時對他搞小動作,似乎不是最佳時機,雖然上麵對老乾部一向寬容,但如果搞大了,惹火了廖穀鋒,那自己到時說不定還是要被動難堪。
在這種心態下,景浩然的思維有些搖擺,同時又想到,唐樹森今晚突然來找自己告安哲的狀,想利用自己來搞安哲,似乎顯得有些急切急迫,不知他到底出於何種心態,不知他的真正意圖是什麼。
在沒有搞清這個之前,景浩然決定采取謹慎的態度,不能輕易被唐樹森當槍使。
聽景浩然這麼說,唐樹森心裡發急,尼瑪,都火燒眉毛了,老子還考慮個屁其他因素。
但在景浩然跟前,唐樹森又不能表現出來,道:“景書記,或許我明白你說的其他因素是什麼,但我認為,目前當務之急是江州的平穩順暢發展,是領導班子的團結和諧,這是壓倒一切的大局,在這個大局之下,任何其他因素都不是最重要的。”
“或許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此事我回頭要認真琢磨琢磨。”景浩然決定采取拖延戰術。
一看景浩然想拖,唐樹森心裡更急了,靠,老子正在隻爭朝夕,如何能等呢?
景浩然敏感地覺察出了唐樹森的急切心態,心裡更戒備了,這家夥如此急著要搞安哲,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而且這事還不小。
景浩然慢悠悠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茶,然後衝唐樹森微微一笑:“樹森,記住一句話,欲速則不達。”
“嗬嗬,是,是,欲速則不達。”唐樹森一麵乾笑,一麵心裡暗罵景浩然狡猾。
同時,唐樹森看著景浩然,腦子又急速轉悠著,隨即想到,2年多前,正泰集團在實施一個重大經營項目的時候,被市直幾個部門卡住了,雖然吳惠文多次批示要求解決,但那幾個市直部門的一把手都是景浩然的人,他們又知道此時吳惠文正因為某個事惹地景浩然心裡不痛快,於是都陽奉陰違,故意推諉拖延。方正泰被逼無奈,隻好親自去找景浩然,不知方正泰對景浩然做了什麼工作,此事很快就到了乾淨利索的解決。
此時想到這事,唐樹森心裡不由一動,當時景浩然能如此痛快給正泰集團解決問題,難道其中一定沒有什麼貓膩?這年頭,民營企業是快肥肉,誰不想割上一刀?
如果有貓膩,此次呂倩在正泰集團查到的可疑賬目,會不會並不是隻有自己的呢?
想到這裡,唐樹森決定賭一把,冒著風險刺激試探一下景浩然。
唐樹森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然後裝作無意道:“對了,景書記,我想起個事。”
“什麼事?”景浩然道。
唐樹森道:“關於正泰集團方正泰車禍死亡的事。”
“那事怎麼了?警方不是早就有了定論,結案了。”景浩然漫不經心道。
唐樹森道:“按說應該是這樣,但我似乎聽到,老安正安排呂倩在秘密調查此事。”
“嗯?都結案了怎麼還查?為什麼查?”景浩然皺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