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書記,剛剛那個電話是……”蔡文睿神色凜然地問道。
“上頭領導的電話,問我是怎麼回事,讓我儘快處理此事,同時要注意影響,不能再鬨出什麼負麵新聞。”廖穀鋒歎了口氣,“瞧瞧人家這鬨的,明明是惡人先告狀,反倒一副受害者的樣子,搞得連上麵的領導都驚動了。”
“這個劉廣安,他的舉動很反常啊。”蔡文睿目光微凝。
“嗬嗬,依我看是狗急跳牆了。”廖穀鋒撇了撇嘴,不屑道,“連過來見我的勇氣都沒有,這個劉廣安,也就那樣了,成不了大氣候,連個人物都算不上。”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他現在在京城鬨,也不是一回事啊,得讓他回來。”蔡文睿擔心道,“如果讓他一直在京城鬨下去,難保上頭領導對您會有看法,覺得您的處事能力和掌控力都不行。”
廖穀鋒點了點頭,他何嘗不是想到了這一層,所以剛才才會氣地拍桌子,甚至他猜測劉廣安的目的也就是在這,對方這一招委實是毒辣。
“廖書記,我覺得咱們得派人去把劉廣安接回來,不能讓他在京城這麼鬨下去。”蔡文睿建議道。
“派人去接他,你覺得他會回來?”廖穀鋒反問。
“是啊,這還真是有點難辦。”蔡文睿也皺起了眉頭,“偏偏這劉廣安的身份也頗為特殊,不好對他用手段,不然就強製性把他帶回來。”
“嗬嗬,他無非就是覺得自己是知名企業家,有這麼一層光環保護著他,彆人不敢輕易拿他怎麼樣。”廖穀鋒冷笑,眼裡閃過一絲寒光。
“廖書記,我聽說劉廣安和昌興同誌的關係非同一般,或許可以讓昌興同誌出麵去勸說,應該會有效果。”蔡文睿建議道。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求昌興同誌嗎?”廖穀鋒笑道。
“這……”蔡文睿苦笑了一下,一時語塞。
廖穀鋒看了蔡文睿一眼,幽幽道:“文睿同誌,你有沒有想過,或許這件事也跟昌興同誌有關係呢。”
聽到廖穀鋒的話,蔡文睿心頭一跳,沒想到廖穀鋒會直接把矛頭指向劉昌興,但不論是從之前的王世寬的案子,又或者是從現在騰達的案子來看,儘管王世寬和騰達都和劉昌興過從甚密,甚至都能算劉昌興的門生,因為這兩人都是劉昌興提拔起來的,但就算是他們之間有這層關係,目前也都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劉昌興有問題。
蔡文睿處在紀律口這樣的嚴肅部門,他是看證據說話的,不會憑個人的觀感去評價一個人,所以他雖然對劉昌興的印象不怎麼好,也聽說了一些劉昌興不好的風評,但就他目前親自批示調查的幾個案子來看,都沒有相關的證據指向劉昌興,因此,蔡文睿在對待劉昌興的問題上,也顯得格外謹慎,並沒有輕易開口。
蔡文睿不知道的是,廖穀鋒布置了另一條線在查鴻展集團的問題,並且取得了很大的進展,隻不過廖穀鋒沒有和他說。
蔡文睿在廖穀鋒辦公室呆了半個多小時,彙報完相關工作後,蔡文睿便離開。
廖穀鋒親自把蔡文睿送到門口,這才返身走回辦公室。
坐到椅子上,廖穀鋒從抽屜裡拿出喬梁之前給他的那個小日記本,目光微凝,憑著這日記本裡記錄的東西,再加上他讓孫澤中那邊調查到的線索,他現在就能辦劉廣安,隻是現在一旦走出這一步,勢必會讓劉昌興徹底受驚,到時候要查劉昌興怕是更難了。
時至今日,廖穀鋒不得不感歎劉昌興真是太狡猾了,儘管大家都知道劉昌興和鴻展集團關係密切,但就是讓人查不出他們之間有什麼不當的利益往來,要說他們沒有問題,廖穀鋒是絕對不信的,隻能說劉昌興太謹慎了,把一切手尾都處理得乾乾淨淨,讓人抓不到半點尾巴。
沉思片刻,廖穀鋒拿起手機,撥打了省廳孫澤中的電話,讓孫澤中現在過來一趟。
約莫等了近一個多小時,孫澤中才急急吼吼地趕過來,一進門就苦笑道:“廖書記,讓您久等了。”
“沒事,你這速度已經夠快了。”廖穀鋒笑了笑,他剛剛打電話過去,孫澤中跟他解釋說下區縣考察警務工作去了,這時候能趕回來,已經夠快。
“澤中同誌,你說現在如果抓劉廣安,時機合適嗎。”廖穀鋒示意孫澤中坐下,開口就問道。
“廖書記,我覺得沒什麼時機合不合適的,該抓就抓。”孫澤中神色嚴肅,他一直都是個強硬派,前兩天那電視訪談節目剛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主張抓劉廣安了。
廖穀鋒聽到孫澤中的話,笑著點了點孫澤中:“我就知道問你也是白問,你呀,怕是恨不得早點動手吧?”
孫澤中笑了笑,並不否認自己的想法,不過他猜到廖穀鋒突然召他過來問這事,肯定是事出有因,不由問道:“廖書記,是不是這劉廣安又鬨出什麼幺蛾子了?”
“這個劉廣安,又開始在京城上躥下跳了,四處告我的黑狀,看來是徹底不讓我安生了。”廖穀鋒笑道。
“廖書記,那還等什麼,前兩天我就建議抓他了,這種人,仗著自己有點財富就飄了,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孫澤中冷聲道。
廖穀鋒淡淡點著頭,並沒有急著做決定,他心裡還在斟酌著一件事,現在動了劉廣安,會讓劉昌興徹底受驚,那麼,下一個突破口在哪裡?(待續)